吃了饭,肚子里能感觉有点东西了 ,陈南星心情也好了不少。
就着碗去堰滩上边的流水口舀了一碗水灌进肚子里,顺带的连碗都一起洗了。
赵淮安接了碗打算回去了又被他喊住:“等一下。”
赵淮安回头,看着她蹲在那已经看不到明火的火堆边上扒拉了半天把早先丢进去的泥巴疙瘩掏了出来,敲了敲就裂开了。
赵淮安抿了抿嘴。
陈南星扯了一半给他:“感觉没熟透,而且很柴,也没什么味道,但是凑合吃吧。看在你跟我同甘共苦的份上分你一半。”
赵淮安愣了一下,想了想还是递给了她:“你吃吧,吃饱一点心情会好一些。”
陈南星看了他一眼没接:“又是个傻子。”
明明想,却还要谦让,又傻又虚伪。
这点东西只能果腹,离吃饱还远的很。
不过肚子里面有东西心情确实好了很多,她惬意的靠在石头上吹着山风。
赵淮安问:“不回去啊!”还在生气?
“不回去,回去看到哪哪都烦。”太阳过去一点能上山干活再回去。
“你不是说要让你弟弟开学了去念书?离开学可没有几天了。”
“他有娘又不是没有,上不上学跟我有什么关系。 ”
赵淮安看了她一眼:“你就嘴硬吧!”
说完就站了起来,陈南星不回去他得回去,不是回去休息,而是回去剥苞谷。
活都是紧着干出来的,堆在那不干不会自己消化了。
这个季节都是争分夺秒的,哪有闲工夫去偷懒。
赵淮安走了两步又倒回头来,伸手去拉她:“走吧,回去了,听话。”
陈南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拉着自己的手:“你这个男人,烦不烦?真的是会得寸进尺!”
赵淮安干脆就再得寸进尺了一点,将她拽了起来,推着她往回走。
“不高兴吵吵也正常,但是不要往心里去。生气不是啥好事情,总归是没啥好处的。”
陈南星哼哼:“烂好人,我就不信你不生气。”
赵淮安笑:“咋能不生气,我又不是傻子不晓得生气,但是生气的时候有人哄哄就不气了。我比你惨,我生气的时候都没有人哄我。”
“谁说的,我上次没哄你?我两,我这辈子还没哄过谁呢,你知足吧!”
回去之后赵看见赵华英坐在那剥苞谷,就连陈永平也老老实实坐在那干活没敢出去乱跑。
陈南星看了一眼也没理会,坐到了另外一边自己忙自己的。
生气是很生气,生气的时候她甚至想过不过了,一走了之,她离开这里也不是过不下去,甚至比在这个小村子里在这个穷地方过的更好。
但是走了没多远她又停了下来,因为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她在这具身体上醒过来之后就跟这个家跟家里的人牵绊在了一起,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割离的了。
赵淮安没剥苞谷,爬去楼上又翻了些棍棍棒棒出来,喊了赵华英一声:“娘,家里又凿木头的凿子吧?”
“有,我去给你找看看,好久没用了。”
赵淮安翻了两根早先砍下来的香椿木,找了一个手指头粗的猪肝去猪圈那儿比划了一下,大概的量了个长短。
赵华英出来之后提了个斗,里面装的都是陈正学在的时候用的那些,都还保存的好好的,墨斗啥的都有。
赵淮安蹲在那每样都拿出来看了看,欣喜万分,这可是一整套的工具啊,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赵华英问:“你会用吗?”
“简单的我会,其他的不好说,我也只是看见别人用过,自己没上过手,不过猪圈门不要很复杂的,就那两样就行,那些我还是会的。”
上下要对齐,就需要墨斗弹墨线,然后就是凿子凿孔,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技术,有手就行,再加点耐心。
门口本来挺安静的,没有多大一会儿凿子凿木头的声音就响起来。
因为早上吵了一架,下午虽然还是赵华英煮饭,但是到底再没啥都掺一起了。
陈永平抠了些嫩苞谷下来,赵华英去手磨上磨了,甚至还放了两颗糖精在里面化开,贴了两锅玉米饼子。
这就算是主食了。
地里面捎带回来的豆角黄瓜什么的煮了大半锅,总算是咸的是咸的,甜的就是甜的了。
虽然娘俩一直没说话,像是陷入来了冷战,但是该干的一点也没耽搁。
第二天中午稍微熬了熬,地里面那点东西就算是全部收回来了。
门口那点地方堆的跟小山一样。
鸡圈在那碍事,赵淮安不得不先修鸡笼子,然后把两只已经停蛋一两个月的鸡都塞进笼子里边。
除了临时的猪圈,边上七零八落的栅栏全部都抄了堆在门口的枇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