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华英怎么也想不到就赵淮安那种老好性格能跟人打架。
这才出门多大一会儿,听那动静都没能走到自家田跟前去就跟人动了手。
听见对面吵吵嚷嚷有人在吆喝她,原本拿了背篓镰刀打算去地里面只能暂时放下就往田坝里跑。
赵淮安把简青松摁进了人家秧母田里面,不提被压倒的秧苗,就说简青松被摁进了淤泥里面想爬起来谈何容易。
跟个泥猴子一样,张牙舞爪的挣扎,想骂却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赵淮安没有打他,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摁着她的脑壳,整个人压在他后腰上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嘴巴臭那就继续去吃屎。
吃不了那就先吃吃用屎养出来的淤泥,不然就他这张嘴巴,留在那空着浪费了。
要不是有人前后脚的往田坝里来,简青松今天得倒大霉。
他要是倒霉了赵淮安也好过不了哪去。
简成功两口子比赵华英快,听见动静听见有人吆喝拔腿就往跟前跑。
等到跟前的时候人已经起来被拉开了。
比起赵淮安满腿满手的泥,简青松直接就像个泥猴子,鼻子眼睛都看不到了,呸呸呸的吐着,还张牙舞爪的叫骂着往赵淮安跟前扑。
“你个烂求日的,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跟你姓!”
“来,你来弄死我?有种你倒是来弄一个试试看?”
要不是边上有人拽着,两个人又能扭一块去。
简成功还没到跟前就吆喝起来:“搞啥呢搞啥呢?”
拉架的人三言两语跟他讲了。
简成功当时眼神就不对了。
杀了这些年的猪,那跟一般人还是不一样的,在燕子梁这一代也算是个能横行霸道横着走的。
猪的命那也是命,经年累月的他身上的戾气还是很重的。
别看他平时见谁都有说有笑的,只要脸一沉下来,没有几个不害怕的。
“赵淮安你啥意思?”
“你不如先问问你们简青松说了些啥?不要以为你们家人多我就会害怕!再敢嘴巴乱嚼蛆,我就是不要这条命也要跟你们划个道说个一二三出来!”
赵淮安打小性格就好,但是性格再好他也是个男人,知道护食知道护自己的女人。
别人拿他开玩笑咋说都行,说陈南星绝对不行。
女人的名声太重要了,不是可以开玩笑信口能胡说的。
再说了,看看简青松那样子,听听他那口气,那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关乎名声问题是能随便说的吗?
简青松看着自家爹娘妹妹弟弟都来了,瞬间气势就上来了:“咋了?嘴巴长在我身上的,我说啥还得你赵淮安批准了是吧?我就说陈南星了咋了?她就是个不安分的女人我说错了?队上哪一个像她一样三天两头往外跑,不是去找男人了她能去干啥?
你自己当个龟儿子——”
“简青松你个小短命的你在嚼啥蛆?”
赵华英来了,手里还拽了一根从河坝边上拽断的棍子。
她也不晓得啥情况,但是有一点她敢肯定,绝对不是赵淮安先动的手。
就算是赵淮安先动的手,那错的也是对方。
赵淮安是个啥样的她不敢打包票说了解的很透彻,但那是他们陈家的人,她自然是站在自家人这一边的。
果然一到跟前就听见简家那个小狗 日的满嘴不说人话。
她一开口邓青梅就不愿意了,任由她气势汹汹做足了准备,对方之间在田坎上一堵,她寸步难行。
“赵华英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呵呵!”
赵华英冷笑:“咋了?这阵知道叫我嘴巴放干净一点了?你先把你嘴巴上的屎擦干净再说。简青松是个男娃儿你是无所谓,你不要忘了你还有个简青英也老大不小是需要说婆家的了。
你要是觉得姑娘家名声要不要都无所谓我赵华英也不是个哑巴,你们能咋说的我也能咋说。”
邓青梅道:“你有本事你倒是说个看看,看看有人信没有。我们简青英可没有你们家陈南星有出息,她除了做饭洗锅做针线就是下地干活,没有那三六九往外跑不着家的习惯。”
一个队上的和气大多数其实就是表面上的和气。
一旦被撕开一条口子啥玩意试试尿尿都能流出来。
人跟人相处向来都是恨人有笑人无。
要说矛盾,其实没有啥实质上的矛盾。
头年赵华英养的那个过年猪还是去简成功家赊的,年底邓青梅上门要账也是推心置腹客客气气的。
实际上那会儿心里已经不舒服了。
因为简成功是个杀猪匠,还是燕子梁唯一一个杀猪匠。
早先在大集体的时候就吃香的很,集体的还是社员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