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老夫人这会有事,你不宜进去。”门外传来荣妈妈的声音。
“让开!”慕芸气愤的声音响起,“我来见祖母,什么时候还用看你一个老仆人的脸色了?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大小姐,你不能进去!”荣妈妈依旧拦着慕芸。
“啪!”慕芸反手一个巴掌朝着荣妈妈的脸颊便是重重的甩了过去,“好你个刁奴!竟然主仆不分!”
“大小姐……”
“闭嘴!”慕芸呵断她的话, 阴森森恶狠狠的瞪着她,“再敢多说一句话, 我拔了你的舌头!”
“我竟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本事和能耐了?连我身边的人也敢动了!”老夫人冷冽的声音传来。
慕芸转身,一脸平静的看着她,虚虚的行了个礼,“孙女见过祖母。”
“不敢!”老夫人冷笑,“你这般乖戾嚣张,连荣妈妈都敢打。是不是下一次,连我这个老婆子也不放在眼里了?”
“孙女不敢。”慕芸冷声道,“孙女难得回府一趟,心系着祖母,匆匆前来看望祖母。谁知这老仆处处为难,拦着我不让进。”
“祖母向来最疼孙女了,任何时候,孙女来祖母的庆安居, 都是畅通无阻的。”
“这老奴定是仗着祖母的信任,胡作非为。孙女就自作主张替祖母教训她了。 若不然,所有的下人,都有样学样的,那我们侯府岂不是乱了规矩。”
她说得理直气壮又盛气凌人。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所以, 你在永安侯府也是这般咄咄逼人,盛气凌人的?”
“对永安侯府的下人,也是这般非打即骂?一不如你的心,你就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他们身上?”
“又或者是将气撒在自己的夫君身上?”
“祖母……”
“放肆!”老夫人脸色一沉,一脸凌厉的盯着她,“韩氏就是这么教育你们的?把你们一个一个都教成了什么样子!”
“ 慕芸,你看看你自己,像个什么样?十足的市井泼妇!”
“泼 妇”两个字,钻进慕芸的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
她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老夫人。
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两个字会是从最疼她的祖母嘴里说出来的。
“去西院,把二爷请来!让他慕芸带走!好好的管教管教!”老夫人对着其中一个下人,沉声说道。
“是!”那下人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便是急匆匆的朝着西院方向而去。
“祖母……”
“慕芸,跟荣妈妈道歉!”老夫人打断她的话,语带命令。
“什么?!”慕芸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不!”荣妈妈吓得连连摇头摆手,“奴婢不敢,奴婢受不起。”
“祖母,你竟让我给一个贱婢道歉?”慕芸愤愤的瞪着老夫人。
“她是你的长辈!”老夫人一字一顿道,“今日,你若不给荣妈妈道歉,那往后你也不必再回府了。”
“你在永安侯府,如何丢人现眼,那是你的事情。 与我定远侯府无关!”
言下之意,那就是在断绝祖孙关系的意思了。
慕芸被这话给吓得不轻,双眸瞪大如铜铃,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微微的张着嘴,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掌心掐出一条一条深深的指甲痕,甚至还折断了几个指甲,她却浑然感觉不到痛意。
祖母,她是疯了吗?竟然对她说这般过分,绝冷的话。
慕尔缙与慕逸文父子匆匆赶到。
“母亲。”
“祖母。”
“你是怎么教儿育女的?”老夫人凌视着慕尔缙,厉声训斥着,“如此乖戾嚣张的行事,在永安侯府,那还不把我们安远侯府的脸都给丢尽了?”
“慕尔缙,把她带走!再不好好的教一教,你就等着她被服永安侯府休弃丢出来!”
“祖母……”慕芸一脸不甘的想要解释,却被老夫人冷声打断,“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大姐,走吧。”慕逸文拉住慕芸,朝着老夫人恭恭敬敬的一作揖,“祖母息怒,孙儿会劝大姐的。那我们就不打扰祖母歇息了。”
说完,没再多看老夫人一眼,拉着慕芸离开。
慕尔缙也没说什么,只一作揖,亦是离开。
倒是慕芸,眼眸里尽是不甘与哀怨 。
她是被慕逸文拽着手,拉离的庆安居。
如此,已经彻底的明白老东西对他们二房的态度了。
也更能肯定,她十之八九已经知道父亲并不是她亲生儿子的事情了。
若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态度转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