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白笑得讳莫如深。
宋如墨更加好奇起来,“哥,这到底是什么?父亲的家书前几日就送来了,这个东西,难道是老苏大人交给你的?”
宋如白颇有些自鸣得意,“周首辅临死之前,在太后和皇上面前说了些对老苏大人不好的话。老苏大人叫你我二人在太后面前为他美言美言,不要让太后把周首辅的话放在心上。”
宋如墨点头,“明白了。不过太后今夜要和皇上一起守岁,未必叫咱们,咱们要等一夜么?”
宋如白想了想,“你若困了就去休息休息,我在这里等着。若太后不传便罢,若是传了,这样寂静难熬的夜,咱们陪在太后身边,太后不是对咱们更加信赖么?”
他说的有道理。
宋如墨想着自己原本就不如他得宠,若再错过今夜这个好机会,越发得不到宠爱了,便死命掌住了困意。
“哥,你一个人不好熬,万一睡着了怎么办?还是我和你一起吧,我们一起说说话就不困了。”
……
后半夜最是人困马乏,连春花等人在旁伺候着,也忍不住打瞌睡。
只好趁轮换的时候,急急忙忙到廊下喝一大口浓茶,勉强撑着
精神,再回去主子勉强伺候。
无名在坤宁宫的宫殿顶上,听见落棋子的声音越来越稀疏了,不像起初那么密集。
苏幼仪一手托腮,又打了一个呵欠。
元治也有些困得撑不住了,看棋盘上的局势还胶着着,便道:“母后,我去御花园走两圈,解了乏再回来。”
“去吧。”
苏幼仪也想趁机打个盹,只轻轻摆了摆手。
四周静静的,苏幼仪就倚在榻上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时候,觉得有人给她披了件披风,还细心地把她掉到面上的碎发撩到耳后。
她太困了,没有睁开眼睛,恍惚中觉得人还没走,一团热乎的人气儿就在身边。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双热乎乎的手。
苏幼仪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见是无名守在榻边看着她,不禁低声嘟囔,“我没睡着,不过略歇歇。”
“自然,太后守岁当然没睡着。”
无名轻声回应,心里有些想笑,只觉得苏幼仪年纪轻轻顶着太后的名头,撑得也颇为辛苦。
苏幼仪倒宁可他提醒自己睡着了,这样一来,她反而更加不好意思,只好撑着睁开了眼睛。
“茶……要——”
“要极
浓的。”
无名替她把话说完了,从桌上端起茶盏给她,“早就预备好了,太后喝一盏吧。”
苏幼仪喝了茶才算好些,见桌上还有年糖年糕,便随手拈了一块杏仁糖慢慢吃着,好回回神。
又叫无名,“你也吃。”
无名以为她只是客气一下,便道:“罢了,我素来不爱吃糖啊果啊的。”
苏幼仪拈起一块递给他,“你吃,我瞧着你吃,好恢复恢复精神。”
看爱吃糖的人吃糖不算什么,看不爱吃糖的人吃糖这个勉强的样子,那才能让她回神呢!
无名知道了她的意思,无奈地摇头,只好接过糖来送到口中,整个嚼碎了预备吞下去。
好甜!
他不自觉蹙起眉头。
苏幼仪握着糖咬了半天,也才咬了米粒大的一点点,见他这样狼吞虎咽应付差事,不禁大笑,“谁叫你一口气想全吞下去,也不怕腻得牙疼!”
无名艰难地咽下糖块,“还不是太后逼得?”
“哈哈哈……”
正说笑着,多福从殿外进来,“太后,宋家两位公子说要进来给太后请安,陪太后解闷呢。”
苏幼仪有些惊讶,“这个时辰,他们不去歇着,怎么过来了?
”
多福低着头,“他们两在外头等了许久了,因太后有些瞌睡,奴才没进来通传。这会儿他们听见太后的笑声,便让奴才进来通传。”
苏幼仪埋怨地看了无名一眼,意思是都怪你,要不是你逗我笑,他们也不会来烦我。
无名一脸无辜。
他可从头到尾都没笑,是苏幼仪自己乐呵呵的。
事已至此,苏幼仪只好道:“让他们进来吧,人多说说话就不困了,也是好事。”
宋家兄弟二人从外头进来,笑吟吟地给苏幼仪请安,“请太后安。”
再看到无名站在一旁,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宋如白道:“我二人在殿外等候了许久,也没见有人进来。无名大人是何时进来的,怎么我们没见着?”
“就是,怎么没见着大人进来?”
无名看了苏幼仪一眼,直指头顶上,“我一直在那里。”
“那里?”
宋家兄弟抬头朝上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