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新年便是在隆冬大雪之间度过的,这个年夜离过得不好,季玉深也过得不是很好。
苏南太子的事儿,即便派出了人去搜查,依旧找不到最可疑的人,或是因为对方早就做了完全的准备,叫元治无从下手又是焦头烂额。
至于季玉深,不用说都是因为岭南的事情,每日木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模样,叫苏幼仪看了就是一阵发笑,便是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本是想着内忧刚结束便是来了一个外患,她不适合在时候提出回岭南“养老”,不过今下一看,就是夜离的事情稍稍麻烦一些,苏南那边倒是不敢再造次。
再者她答应季玉深回岭南也不是一次两次,却总在违约,嘴上不说心中也是感到一阵的歉意。加之后者虽面上摆出一副臭脸,但是也从未催过这件事,叫她的歉意便是更深了。
思虑了一晚,苏幼仪下定了决心,与他说好大年初一的晚头进宫与元治还有宸儿、周皇后一聚,等是散去了她与季玉深再亲自说这件事儿。
元治总会尊重她的决定,因此只要告知一声,回岭南的路就已经不远的了。他虽是不表露出来
的,好像还面无表情,但内心却是狂喜了好一阵子,只有苏幼仪是能看出来的。
可欢喜了一日,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周皇后——问题是这周皇后还杀在他们之前说了自己的事儿。
……
说起来元治的后宫佳丽并不算多的,只二位嫔二位常在与周皇后。二位嫔的公主皇子的都还不大,不宜再衍生龙子,至于她自己——
太医曾诊断说她身子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有孩子,容不容易他也说不上来,因此她总担心只得为元治诞下一个孩子。
剩下的二位常在虽不受宠,也偶尔被照拂着,只不过元治照拂的不是时候。她也不好让元治看什么时候好有龙子,再去她们院里,因此二位常在便是都没有身孕的征兆。
回头来想想,她进宫也有些时日了,元治是可以再纳新人进宫的。
虽说元治疼她宠她,她可以恃宠而骄,也不想他有太多的女人。可是他们的身份都并非常人,无法随心所欲,该为元氏江山考虑的,她一个都不许落。
作为一国之母,皇家的子嗣兴旺就是她的责任,即便有诸多的醋意、有诸多的不乐意,该是办的
她还是得办。因此近年间,除了后宫事宜,子嗣与纳新人的事儿也叫她挂在了心上。
刚好除夕夜过去,苏幼仪竟是又说大年初一也要与他们再用一次膳,也巧是赶上她的心思了。如此当面一问,既是能明白元治所想,也能询问母后一番何处需要注意的。
思至此,她便是一下回过了神来,目光落在面前坐在雪白毛毯之上、正在认真翻看诗书的小娃娃身上。瞧他已然顺畅的会自己翻书了,便是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那眼神一下就是化作了一滩柔水。
随即她笑了笑,等是面前的母子二人将话题了结了,才是插入其中说出了方才心中所想的事儿:“母后,儿臣有一事儿,想与您商议一番。”
瞧见苏幼仪与元治都将目光给投了过来,她又是看向了元治道,“这件事儿,也想瞧瞧皇上的意思。”
苏幼仪后方的男人宛若世外之人,不闻世事一般,对他们所说的话一点好奇之意都没有,手上缓缓捣鼓着清茶,再将温热的茶水递到了前者的面前。
一连贯的动作看起来很是熟稔,没有一点磕绊之处,而女子接过的动作也很是顺手,
好似那是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这二人无意间又习惯的小动作,真叫周皇后一脸的羡慕。
只见女子接过清茶,一点试探的意思都没有,好似知道那温度就是刚刚好的,直接就是往嘴中啜了一口,随即笑道:“皇后有何事直说就是,这般怪叫哀家心生好奇的。”
周皇后将面前算作长辈二人的熟稔默契尽收眼底,随即便是笑起说道:“儿臣近来思虑了一番,皇上如今膝下才三个龙嗣,宫中嫔妃也算不得多,算算时日皇上其实可以……”
此话一说完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周皇后的意思,只有大皇子一个人听不懂意思,却是听见了自己母后的嗓音,不由从书中抬起头来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的母后。
而元治听了是不由的惊讶起来,一般这种事情,都是由皇上提出来的。毕竟虽是皇后的职责,女人哪里会不嫉妒的?说是真心来纳新人的,也少而少之。
可是他瞧见了,周皇后说的是认认真真的。
他一时惊讶起来,连忙问道:“你怎么突然有了这种想法?朕还年轻,膝下有三个孩子已经不是少的了,朕不着急纳新人。”
这是他的
实话,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他的责任,可是他只喜欢现如今后宫的宁静。因此深怕新人入宫又跟李嫔一般搅得不得安生,同时他也不想周皇后为此难过不已。
但是她却是认认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