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语心里一阵无语,不就是一本书嘛,怎么就牵扯出了这么些事。她忽然就后悔了让叶安珺来找自己拿书的承诺。
“嗯,之前见过。白先生是成王殿下的朋友,陛下寿辰那日,他也在。”
叶宁语只简单说了这一句,至于寿宴上孙梦瑶陷害他和白承之的事,她是坚决不会提及的。
叶安珺恍然大悟,原来白先生和成王殿下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呢。
不过,叶安珺心中也在犯嘀咕。听说那位白先生对书铺的孤本很是看重,一般的交情他可不会随意让人把书带回去。既能让阿姐将书带回家,想必阿姐与那白先生的交情还不浅。
可叶宁语没有多说,叶安珺也不好多问,只暗暗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反正初七之后他就要去国子监了,白先生要给他们讲课。长姐这里问不出来,说不定能从白先生那打听出什么。
叶安珺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事关长姐,他愿意多去打听一些。
这顿饭吃的叶宁语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大家再揪着白承之此人不放,吃了饭叶宁语就早早地躲回了院子。
江氏看着女儿匆匆离开的背影,又暗自拉着江曼青询问了几句。一番盘问下来,江氏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叫来
苏嬷嬷,一阵吩咐。
苏嬷嬷刚刚一直在旁边伺候着,叶宁语和众人的对话她也都听见了。如今更是喜笑颜开,忙道,“夫人放心,奴婢一定打听得清楚明白。”
说罢,就匆匆出了门。
回到秋水院的叶宁语对此毫不知情,她将《鲁山集》拿给叶安珺后,坐在屋子里想着什么,转头就看到了昨日收到的那个盒子。
她不禁又拿起小人像看了一会儿,青连和绿珠进屋她都没发现。
“姑娘可是很喜欢这个小像呢!”绿珠走过来,看着叶宁语嘴角的那抹笑意,笑着说道。
叶宁语白了绿珠一眼,“谁告诉你我喜欢的。”
绿珠诧异,“姑娘不喜欢,为何看着它这样笑?”
青连待在叶宁语身边的时间比绿珠长,她自是什么都看不来了,但没说。不料绿珠却管不住嘴,如此直肠子。
青连在心里为绿珠捏了一把汗,同时不停给她使眼色,示意她闭嘴。
也不知绿珠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不仅没停,又道,“奴婢瞧着姑娘总是把玩这个小像,就猜姑娘定然喜欢,还没有什么礼物能让姑娘这样喜爱呢!”
青连在心里暗暗替绿珠祈祷。
“有吗?”叶宁语这才发现,刚刚自己似乎真的有笑意,忙收敛笑
意,神色也变得冷淡起来。
叶宁语忽如其来的变脸,让绿珠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惹姑娘生气了。
她连忙摇头,随即闭嘴。
“我们去给姑娘端些果子来!”青连见状,忙拉着绿珠往外走。
绿珠仿佛被赦免了一般,一溜烟随着青连跑了出去。
叶宁语也没恼,只关了盒子,将东西放在一旁。
大年初三的晚上,距离大都五里以外的西郊,寒风阵阵,大雪纷飞。
一个人影猫着身子,东倒西歪地走在雪地里。他凌乱的长发遮住了脸,可依然能看出脸上和身上的条条伤痕,像是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
他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囚衣,脚上的鞋子也破旧不堪,露出了五个脚趾。
他拼命往前走,又不时回头看,好像生怕有人追上来。
他走着走着,忽然脚步一顿,一双腿深深陷入雪地里。
那人的面前,站着一个戴着斗笠,全身黑衣的男子。他看不见男子的面容,但对方从内而外散发的杀气令他不寒而栗。
黑衣男子腰间悬着一把剑,斗笠遮住了他的脸。
“你……你是谁?”囚衣男子恐惧地看着对方,也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害怕,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
黑衣男子微微抬头,目光
并没有落在囚衣男子的身上。他的右手握住腰间的剑柄,缓缓开口,那声音犹如从地狱而来的幽灵。
“送你上路的人。”
说罢,剑出鞘,刹那只见他的身影模糊起来。
囚衣男子甚至来不及看清对方的动作,便感觉脖子上一股冰凉感袭来,随即喉间一阵腥甜。
几个眨眼的功夫,他便倒在了雪地里,不省人事,从脖子处流出的血融化了周围的雪。红白相融,看得令人胆战心惊。
黑衣男子依然没有动,他从腰间拿出一块腰牌,扔到那具尸体旁。
随即又将拇指和食指放入口中,一声口哨响起,一匹高头大马不知从何处奔来,在他面前停下。他翻身骑上马,马在周围的雪地里四处狂奔,没有任何规律地奔跑在周围的区域。
他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