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妇人穿着富贵,身型臃肿。此时,一双眼睛通红地坐在刑部衙门府的正门口,指着大门的方向就开始骂。
“天杀的魏不恭,只收钱不办事,当时老娘给你钱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一定保住啸儿,如今让我儿子横尸荒野,你却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老天不长眼,我也拼着这条命不活了,你还我儿子!”
妇人的身侧,有几个年轻的男子努力拉着她,口称“母亲”,意图将她拉走。
可那妇人哪里肯听,一想到自己惨死的儿子,哭闹声一阵高过一阵。
刑部正门的护卫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制止妇人,却被那妇人淬了一口唾沫。
“大胆!魏大人是堂堂刑部侍郎,岂容尔等在此胡言乱语。若在胡闹,小心把你也关进去!”那护卫正色道。
妇女的鼻子发出一声冷哼。“我骂的就是他魏不恭!有本事让他出来,我们当面对质。叫你们刑部尚书出来,我要见皇上!”
一时间,刑部衙门府鸡飞狗跳。
人群里,一个男子观望着眼前的一切,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他回到叶府,径直去了秋水院。
“大姑娘,一切顺利。”
叶宁语放下翻了大半天的兵书,起身望着院
外的方向。
“想必此时,刑部尚书大人正急得跳脚吧。”
肖护卫今日没有在刑部衙门府见到杨宏泰,此时他不知该说什么,只定定站着。“大姑娘,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叶宁语眸光如炬,语气深沉。“戏台子给他们搭好了,就等雍王自个儿唱去。”
叶宁语整顿了一番衣裳,准备去一趟叶永和的书房。“你先下去吧。”她对肖护卫说。
大雪一连下了好几日,初四早上才缓缓停了。如今正是化雪的日子,更比往日冷了不少。
叶宁语穿了一件素色袄子,鹅黄褶裙出了门。就在府中行走,她也没让丫头跟着。叶宁语走在雪地里,仿佛与雪融为一体。
待她走到叶永和屋外,才发现叶安峥也在叶永和的书房,父子俩正说着什么。
叶安峥早熟,平日里言行都要比弟弟妹妹们稳重几分,这样的品性是叶永和常年悉心教导的结果。
“三叔,阿峥也在这里。”叶宁语笑着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阿云来啦。”
“长姐。”
父子两人都笑着给叶宁语打招呼。
“我和阿峥正在说昨晚西郊发生的命案。”叶永和皱着眉,似乎也在为这件事感到震惊。
叶宁语原本是想暗中告诉
叶永和一些事,如今见状,又改了主意。叶安峥也大了,明年一旦科考上榜,便要开始入翰林任职。有些事,他和阿珺都可以慢慢接触了。
“巧了,我也是来说这件事的。”叶宁语走了进去,向也叶永和行礼后,坐在了下手的位置。
“长姐有事要和父亲说,阿峥就回去了。”说罢,叶安珺就要退出去。
“你留下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叶宁语笑着看向叶安峥。
在得到叶永和的眼神首肯后,叶安峥便安心地重新坐下。
“听说这次被刺杀的人是从刑部大牢里逃出来的囚犯,杨大人今日进了宫,想必陛下定然发了一通雷霆之怒啊。”
叶永和摇头叹道。他与杨宏泰并不算熟,只是当年他们是同年考入翰林的二榜进士,这么些年来,交情并不算太深。此前雍王和叶家议亲时,杨宏泰曾有意无意向叶永和示好。叶永和不卑不亢,也只是把他当成个普通的同僚。如今听说刑部出了乱子,又一时感慨起来。
叶安峥的关注点和他父亲不同,“听说那帮贼匪的老巢在西郊瘴气林,他们是如何在那里存活下去的?这帮匪徒看上去来历不浅。”
听到叶安峥提起瘴气林,叶宁语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
觉的笑意。昨天以前,并没有人知道此事,关于匪徒的所有消息,都是肖护卫带人在一夜之间放出去的。
雍王现在恐怕还无暇细想,待他有空慢慢清理思绪时,定然会发现这件事的蹊跷之处。就好像有人忽然捅了土匪窝,他和那帮人所干的勾当也似乎一夜之间就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叶永和皱眉思考着自己儿子说的话,似乎他心中也有这样的疑问。
父子俩又分别就自己的看法讨论了一小会儿,见叶宁语迟迟未说话,叶永和又看向她。
“不瞒三叔,那帮贼匪的背后确实有一股势力,不过这还有待查实。当下可以肯定的是,陛下定会下令剿匪。”
叶永和点了点头,“你说陛下会派人去剿匪?目前还不清楚匪徒的实力,再说那帮人早已习惯了在瘴气林中生存,冒然出兵,怕是对我方不利啊。”
“此次雍王带兵。”叶宁语也没有隐瞒,这件事估计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