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多谢公子。”那男子借着肖护卫的臂力站起来,朝着肖护卫颔首致谢。
“没事就赶紧走,别在这里挡我们生意!”最开始咋呼的那个声音又响在几人耳畔。
肖护卫眉头皱起,朝着旁边当铺行门口的一个伙计看过去。
叶宁语出行一向朴素,马车也是简简单单,没有大户人家的半分奢华。因此,肖护卫虽然站在这里,却也没有太引起当铺伙计的注意。
那个男子还没站稳,就趔趄地跑过去抓着伙计的袖子,一脸哀求的样子。“您再看看,我这个东西可以当十两银子的。”
那伙计再也不耐,朝着男子猛地抽手,那男子身型瘦弱,几乎再次被推倒在地。
伙计没有多看,转身就回了铺子。
那个男子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什么,一脸落寞地将手里的一块玉佩小心翼翼放入怀里,又转头一脸歉意地看向肖护卫。
“多谢公子,是我没有看清路,误撞了公子的车驾,我这就告退。”那人一脸愧色,说罢,转身便走了。
经过肖护卫身边时,他明显听到了一阵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叶宁语看着那人一瘸一拐离去的样子,出了出神。
“青连,身上带了多少钱?”
青连忙拿出随
身的荷包,“姑娘,只有这几两银子。”
“让肖护卫拿给他吧。”说罢,叶宁语放下车帘,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哎。”
青连下车对肖护卫说了叶宁语的吩咐,这才重新回到马车上。
片刻后,肖护卫也回来了。“姑娘,那人一开始不要我们的银子。”
叶宁语没有睁眼,淡淡开口。“没给出去?”
肖护卫隔着帘子,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的语气,“给了,小的偷偷挂他腰间了。”
叶宁语缓缓睁眼,肖护卫的这句话蓦得让她想起了某人,那个喜欢把东西硬塞给她的人,每次可不就是偷偷挂在马车上嘛。看来,肖护卫也是被人给带坏了。
叶宁语清了清嗓子,“走吧。”
马车缓缓离开,车内的人并未注意到,附近的摊铺后面,那个抱着包袱的年轻男子怔怔望着马车的方向发呆。
傍晚,叶宁语出现在了段氏的院子。科考的时间越发近了,叶宁语一进门,就看到段氏竟亲手抱着一个线篓子,似在缝着什么。
“四婶。”叶宁语唤了声。
“阿云来啦,快进来坐。”段氏放下手里的针对,站起来迎着叶宁语。
正在里屋半躺着消食的叶宁希一个翻身爬了起来,“长姐!”
见叶宁希的发髻都被睡乱了,段氏一脸嗔怪。“得亏是你长姐,要是换做旁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不知道怎么编排我这个做娘的管教无方呢!”
叶宁希嘟着嘴,“我这个样子怎么了,不还是阿娘最喜爱的女儿。”说着,就拿头往段氏的身上蹭。
“去去,别耽误我做针线。”段氏嘴上嫌弃着,脸上的笑容却也诚实。
叶宁语也凑上来细细看着线篓子里差不多做好的护膝,“这是给阿怀做的吧?”
叶宁语能猜到并不奇怪,毕竟还有几天就科考了,这几日江氏和孟氏也都没闲着,早就开始给自家儿子做护膝和手套了。虽然考试的时候已经不冷了,可他们得在贡院待好些天,没日没夜的,到了晚上免不了吹风。要是受了风寒影响考试,就不妙了。
“阿怀那孩子从小就听话,不像这两个不省心的。我对他平日里也照看得少,如今才发现日子过得可真快,转眼他都要科考了。”段氏说着,眼眶竟都湿润了起来。
对此,叶宁语是深有感悟的。叶宁希、叶安舒和叶安怀一母同胞,都是段氏所出,但两个小的性子跳脱,作为兄长的叶安怀却是少言少语。
“阿怀自小听话,不让四婶操心,这是好事。不然
,四婶要操三个孩子的心,老得多快啊。”
叶宁语有意打趣哄段氏开心,段氏自然也明白侄女的心思,脸上顿时收敛了愧意,笑道,“可不是,谢天谢地让我有了阿怀这么个省心的孩子。”
叶宁希在一旁听着,微微叹气,“六哥是好孩子,我和八哥就不是了?哎!阿娘可真是偏心。”叶宁希虽这样说,脸上却无半分妒意。事实上,她也认为自己和叶安舒更让段氏费心些。
“你呀!”段氏点了点叶宁希的额头,没有再多说,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叶宁语。“阿云过来,是有什么事?”
叶宁语先是看了叶宁希一眼,这才开口,“近日我新得了一处庄子,就在城外三十里。如今正值春种,我打算请小十空闲的时候帮着打理打理。”
叶宁语话音刚落,就听见段氏吞吞吐吐的疑问,“什……什么?”打理庄子?她没听错吧?这个小妮子能打理什么庄子?
见段氏如此诧异,叶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