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有些后悔,刚刚脑海里是冒出了许多个字,可她也不知为何,就单单写下了它。
叶宁语没有去看任何人的脸,包括白承之。
见她迟迟没有按下手印,魏桓似乎是担心叶宁语改变主意,忙提醒了一声,“宁公子?”
叶宁语回神,毫不迟疑地按下了手印。
两张聘书,魏桓和叶宁语各持一份。魏桓仔细看着那张带有手印的聘书,心中十分满意,看着白承之和叶宁语时,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宁公子不过十七岁的年纪,我这个师弟也还未及冠,你们就成了我国子监的讲学夫子。有你们……是本祭酒的福气,哈哈哈哈哈哈……”
魏桓一时笑得十分开怀,笑声甚至传到了茶楼的其他雅室。
看魏桓如此满意,一直未发一言的雍王也不禁眯了眯眼,看向叶宁语的神色里带着几分复杂。
看来,关于叶宁语的真实身份,他还要替她在魏桓这里瞒上一瞒。要是没有自己牵线,魏桓哪会如此轻易地聘请一位国子监的夫子。魏祭酒信任自己,自然也不会对这位“宁风”的身世探查太多。
只是,这位白先生看起来和叶宁语走得很近。他定然是知道叶宁语身份的,他会不会告诉魏桓?
但他又转
念一想,若此人口风不紧,叶宁语应该也不会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样说来,这个白先生应当不会对魏桓多说什么。
雍王的目光落在白承之身上,白承之此时心情大好,便权当没有看到。
“两位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叶宁语看着雍王和魏桓道。
两人自然没有再多留,叶宁语和白承之下楼,朝辩论台的方向走去。
雅室内,又只剩下了雍王和魏桓。雍王起身打开窗,转头便看到魏桓满眼的感激之色。
“今日要多谢雍王殿下了。”
雍王也不介意此时卖魏桓一个人情,摇头叹了口气,“宁公子真是不好劝,本王也没料到会劝这么久。好说歹说,他才答应。”
“刚刚忘了问,殿下怎会认识宁公子这样的民间书生呐?”
雍王心里早有说辞,“此事说来话长,本王……”
两人在雅室内坐了不一会儿,便看到楼下叶宁语两人已经走到了刚才的人群里。
辩论台前,最后一场辩论才结束不久。看热闹的人已经离开了大半,只剩下叶家众人和少数的学子还在。
见叶宁语和白承之并肩走了过来,叶安舒和叶安珺齐齐迎了上去。
半个时辰前,他们见长姐被夫子带走,想了没想就追了上去,可当他们看
到两人进了对面街的茶楼,也不知为何,兄弟俩默契地停了脚步。他们朝茶楼看了一眼,就又回到了台前继续看接下来的三场辩论。
“长姐,你们回来了。”此时四处的人并不多,叶安舒压着声音看向叶宁语。
“嗯。后面三场如何?”叶宁语看着寥寥无几的人问道。
“也就那样吧,自然没有前面几场精彩。”叶安舒不以为意道。
他并没有说谎,事实上,有了前面几场的激烈争锋,特别是第七场叶宁语的一战三之后,最后的两场就显得平平无奇。
九场辩论,大家在这里站了近两个时辰。到了最后一场,看热闹的人已经走了一半。第九场一结束,大家也就走得差不多了。
几人正说这话,就听见一个声音传过来。“叶安舒,你可以啊,自己没本事就找帮手?”
叶安舒不觉眉头一皱。一转身,就看到唐小山一脸不服气地走了过来。
唐小山的目光最先落在叶安舒身上,一脸嫉恨的模样。随后,他又看向叶宁语,眸子中又有忌惮,又有不甘心。
最后,他轻轻瞄了白承之一眼,微微颔首。“夫子。”
学子们就是这样,不管在什么场合,见到夫子时,面上的礼仪还是做得很足。尽管唐小山看得出来,这位白夫子
总是和叶安舒几兄弟走得很近,可他见了白承之,还是会恭恭敬敬的。
“嗯。”面对自己的学子,白承之的态度倒是没有偏颇。
叶安舒从鼻子中哼出一声冷笑,“咱们两个彼此彼此,你要是上台,我奉陪到底。可你把你父亲请上去,还不允许我找个帮手了?”
“你……”唐小山一时语塞,他又看着叶宁语,言语颇不客气。“你不是国子监的吧?”
“不是。”叶宁语淡淡道。
唐小山听到这话,气焰顿时涨了不少。不是国子监的,那就好!今年的科考名单上没有宁公子这号人物,而且国子监的学子里也没有。如此说来,他应该只是其他普通学堂的学子,甚至还有可能不是大都城的学子,既如此,他应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身份。
今日此人不知天高地厚,让他父亲下不来台,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