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语的神色逐渐凝重,听着听着,最后眉头一挑,嘴角也扬起一抹弧度。
没想到,那赵千时和瑞王之间,还有这般缘由。
“这……着实是让人意想不到。”叶宁语面露惊诧之色。
小桂子也笑眯了眼,“这事可不好打探,当初我听到这个消息,也和九大人一样,诧异得很。”
叶宁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赵千时的忠心耿耿就说得通了。”
“是嘛,凡事得有缘由。若无缘由,我也不会如此放心地用这个人。”小桂子颇为得意,又往嘴里送了一颗花生米。
叶宁语看着感慨万分的小桂子,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离开兴隆酒楼,叶宁语换了着装,去了一趟安寿堂。
这一天是他们和安老神医约好的日子。前段时间,叶宁语托安老神医替陈都尉治耳疾,经过小半年的治疗,大好了许多。
本来按照疗效,要两年才能痊愈。不过安老神医在医治的过程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发现自己的药老是被人换掉。后来一查,才知道换他药的是一个姓柳的大夫。据说,此人还给当今陛下看过病。
安老神医才不管这些,只叮嘱陈都尉不能乱用药。可当陈都尉下一次来时,安老神医一检查才发
现,陈都尉吃的又不是自己的药。
他都气疯了,让人把姓柳的大夫请到安寿堂,两人当面对诊,却诊出了全然不同的病因和治疗方式。
于是,他们建议,各自诊疗,互不干涉。每个人的药各用一个疗程,看谁的药有效,后面就用谁的药。
两位神医谁也不服谁,开始各自下猛药。
在这场赌约中,最可怜的是陈都尉。安老神医开的药发酸,柳大夫的药发苦。他曾找到叶宁语,说多谢叶大姑娘的好意,不过能不能只听一位神医的。
可叶宁语只问了他一句话,是想在半年内根治他的耳疾,还是愿意陆陆续续吃两年的药?
陈都尉立即做出了决定,任由两位神医摆布。
半年来,陈都尉酸苦的药都有服用,感觉疗效也是愈发明显。
这一日,便是安老神医推测的最后一个疗程结束之日。
当叶宁语带着肖护卫走进安寿堂时,该到的人已经都到了。
安老神医的那间配药房里,陈都尉坐在椅子上,柳一平和安老神医各站一旁。他们的一旁,则又站着另外一人。
叶宁语的眸子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见到叶宁语进来,陈都尉像是看到了救星。
“大姑娘!”陈都尉腾地站起来,又被身后的两人合力按
了下去,动作一致,十分默契。
“陈叔,提前给你道喜了。”叶宁语笑着看向他。
陈都尉也低头笑了笑,再抬头时,便迎上了一碗黑乎乎的药。
“最后一碗,喝了。”安老神医用几近命令的语气道。
陈都尉长吸一口气,端起药碗一饮而尽,颇有壮士断腕之势。一碗喝下,陈都尉习惯性地看向柳神医,以为他也会端出一碗药。
谁知柳神医只是笑了看他,并没有什么表示。
“你的呢?”安老神医面无表情地看着柳一平。
柳一平将手揣在怀里,“今天不用喝了,哦不,是以后都不用喝了。”
陈都尉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顿时由哀转为喜,他抱拳拱手,声音洪亮。“多谢柳神医!”
安老神医很不服气,明明今日是自己给了药,柳一平连药都没有开,为何病人反而要谢他,不谢自己。
他想开口训人,可出口的话却变成了“先等一会儿,半个时辰之后再来看疗效”。
白承之走到叶宁语跟前,“既如此,还请叶大姑娘跟我到隔壁说点事,稍后我们再过来。”
“两位尽管去!”陈都尉急忙开口,看上去十分大方。
安老神医看着并肩站立的两人,又看了看陈都尉,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
柳一平权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依然将手揣在怀里,只低头看着自己的病人。
“也好,走吧。”叶宁语说着,就和白承之出了屋子,来到了隔壁的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里放置着一间小榻,就是当时许铭舟两次住的地方。
“你今日怎么也来了?”一进屋子,叶宁语便问道。
“自然是为了见你。”白承之转身关上门,走过去拉着叶宁语的一只手。“算起来,有好些天没见了。还是以前在国子监好,每三日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见一次面。如今要再见面,总怕场合不合适。”
白承之将她拉到榻边坐下,一双眸子就这样直直望着她,眼神丝毫不避讳,也不移动,就好像要把这些时日没有见过的遗憾都补回来。
“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