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看着江氏,眼中流露出一抹感伤。“大嫂,你……”
“罢了,这件事到时候再议吧。不过阿希啊……”叶永和看向段氏怀里的叶宁希。“到时候无论如何,你是要跟着去的。”
叶宁希并未听出大人们之间对话的深意,她猛地点头。“好啊,到时候我去看二姑姑!”
“母亲,你刚才为何要当着三叔四叔的面拒绝去梓州?”出了四房院中,叶宁语搀着江氏往外走,走在路上母女二人轻声说着话。
江氏停下步子,脸上带着轻微的嗔怪。“你别以为阿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么多年不提你二姑姑,今日忽然说起,不就是想将我们送到梓州去暂避风头。阿云,阿娘既已知你所行之事,便做好了和你同进退的打算。”
“母亲,当下形势不妙,各地皆有乱象,不知何时便会有大乱。将你们送去卓家,是最好的法子。卓家是什么底细,母亲也知道,他们一定可以庇护好你们。”
“阿云!”江氏一把抓住女儿的手。“你是不是准备在大都城做些什么了?”
叶宁语望着江氏那双满是担忧的眼睛,心中微微叹气。“原本我想再等半年,可眼下阿珺、阿舒兄妹几人接连出事,又有乱象丛生。我看,这大都城要不了多久也就乱
了。”
“那你呢?”江氏不放心地看着女儿。
叶宁语轻松地笑了笑,“女儿可是从乱军中杀出来的身手,又有母亲的珍珠汗衫防身,能有什么事?”
江氏笑不出来,反而越发心酸。“你若要在大都城做什么,我就留在国公府。要让我去梓州,除非你也去。”江氏的语气很是坚定。
叶宁语沉默了半晌,眼眶微红。
同一时间,御书房。
虞帝面沉如铁地坐在那里,听禁卫军统领周思恭汇报情况。
“天花?”虞帝冷笑了一声,“这叶家孩子的天花来得倒是及时。”
“陛下,听闻那十一公子在两日前就卧病在床,当时症状不似天花,叶家府医并未诊断出来。谁知昨日入夜时分,十一公子忽然被诊出是天花,叶家立马紧闭大门,禁令全府上下出入。两位叶大人,还有在国子监上学的公子们,皆是昨夜紧急告的假。”
“你想说什么?”虞帝冷冷道。
“臣猜测,这叶家天花之事,应该是真的。他们绝无可能因躲避陛下召见,以天花为由搪塞。再者,陛下的召见今晨才到叶家,叶家人怎么可能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周思恭恭敬地分析着。
虞帝沉默着,没有说话。良久,才缓缓开口。“若朕执意要将他召入
宫,你可有什么法子?”
周思恭一惊,“陛下万万不可!且不说那昭平街的百姓如今得知叶府有人得了此病,皆人心惶惶。要是宫里这般阵仗去接人,定然要在百姓面前落下口实。再者,天花若传到宫中,万一龙体因此抱恙,臣万死难辞其咎!”
“朕才说了一句,你就把朕的路给堵死了!”虞帝十分不满。
“臣不敢。”
虞帝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朕原本打算召叶小八入宫问问学业,既然他不便出门,就等下次吧。”
“是。那臣先行告退。”周思恭恭敬地退了出去。
出了御书房的门,周思恭微微松了口气,走了一会儿之后,便见巡防营统领萧横躲在角落里朝着自己挥了挥手。
“萧统领。”周思恭上前打了个招呼。
“周统领,听说陛下让你的人去叶家提人,结果叶家小公子得了天花?”萧横凑近问道。
周思恭笑了笑,“萧统领消息挺灵通的嘛。”
萧横摆了摆手,“什么灵通,我就盯着这事儿呢!”
“陛下让我禁卫军去提人,跟你们巡防营有何关系,萧统领何必盯着此事?”周思恭颇为不解。
萧横叹了口气,“你们禁卫军守护皇宫安危,咱们巡防营负责都城的安危。说白了,咱俩都是
一条船上的人。万一你们真去叶家提一个天花病人,还不闹得满城风雨?到时候,又有我巡防营忙的了。”
周思恭恍然大悟,“萧统领的考虑也对。不过陛下刚刚已经松口,暂不拿人。学业嘛,晚些时候再问也是一样的。”
“什么学业?”
“哦,陛下刚刚说,他召叶家八,公子进宫,就是想问问学业之事。”
萧横的表情很是复杂,他看了看周思恭。“周大人,陛下什么性子你不知道?这么多年,他哪里如此关心过宗室子嗣的学业?再说,哪有人一大早就让你们禁卫军去将人提来问学业的,扯了吗这不是。”
“哦?”周思恭思索了片刻,“这倒也是。萧大人的意思,陛下匆忙召人进宫,是有其他事。”
“那是自然。”
“何事?”
萧横笑了笑,“你这话问得,我要是知道还在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