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厚重的正门内,叶宁语及叶家众人望着高墙之外,听着隐隐可见的登闻鼓声,心中思绪复杂。
“今日的宫门口,应该热闹得很。”叶永和的心底,此时已泛不起任何波澜。特别是当他听说了各地消失的少女竟也与天子有关之后,愈发觉得眼前这个天下不是什么正道之途。
很快,方延庆带着消息前来。说今日百官上朝时,也在宫门口看到了击鼓的百姓。
崔相和孙相已带着百官前往武英殿,向虞帝寻求此事真假,奈何虞帝称病未上朝。
“宫里是否下旨召雍王入宫?”看着刚从鹤鸣轩通道打探消息回来的方延庆,叶宁语问道。
“听说那道召见的旨意还未传到雍王府,天子就吐血了。”
叶宁语笑了笑,“雍王还真是雷厉风行。”
叶宁语转头看向段氏,拉过段氏的手。“四婶,接下来该将你查到的消息散出去了。”
段氏的手心一紧,眼眶微红。她长长叹息一声,缓缓开口。“我将真相捏在手里这么多天,没有一日不心痛万分,恨不得现在就将他千刀万剐!”
众人闻言,皆向段氏投去了关怀的目光。
“阿云,消息你尽管往外散,我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
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都做了什么好事!”段氏咬着牙,眼中喷薄出从未有过的怒意。
数日后,大都城的人们讨论起了一件惊骇人心的大事。
没有人知道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虽然版本各异,但结局都是一样。
“哎哎哎,听说太后之死有异,是被人陷害的!”
“怎么没听说!太后他老人家凤体一向安泰,忽然就去了,搁谁不怀疑。”
“听说是天子在太后的饭食中下了慢性毒药?”
“这当今天子还真是大逆不道,太后虽说不是他的生母,却是将他扶上龙位的贵人,怎么下得去手的。”
“没想到太后为他打算一生,最后落了这个下场。”
“听说太后出殡当日,服侍了太后一辈子的老嬷嬷以头撞棺,控诉天子,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啊……”
“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咱们这位皇帝,还抓黄花大闺女炼药呢!”
“到处都有动乱,咱大虞国这是要完咯!”
短短几日之内,太后之死的消息一如数月前,又重新回到了百姓们的口中。
而从周边城池前来的流民和讨要自家女儿的百姓越来越多。他们从城门口到宫门口,又从宫门口到大都城的各条街。
萧横
和苏千山二人,一个负责宫中安危,一个负责城中稳定,他们已经连续数日未合眼了。
非常时期,两人都不敢有一丝懈怠。自己守的领地一旦破了条口子,那些危险将如洪水猛兽淹没他们。
有人劝苏千山,但凡是在宫门口闹事者,来个杀一儆百就好了。甚至连天子都下了旨,砍了领头之人的头颅。
可苏千山看着宫门口的那些人,不过是一个个皮肤黝黑,手心老茧深厚,一谈及自己女儿便痛彻心扉的百姓罢了。
苏千山前几日还犹豫不决,想着要不要当真杀一两个给虞帝交差。
可后来苏千山听说陛下病得吐血,正在卧床静养,杀鸡儆猴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苏千山暗中询问过太子的意见,太子只叹了口气,让苏千山再等等。
有了太子的金玉良言,苏千山又有了底气,索性把自己的禁卫军变成透明人,任由百姓闹去吧。人家丢了女儿,连闹都不能闹了么?
这事,他管不了,也不愿管。
又是数日过去,御书房里,虞帝已经吐了两次血。
当他听到黑甲侍卫亲口禀报的消息时,正准备送入嘴里的药,连着茶杯一起掉在地上。虞帝心里一紧,第三口血喷了出来。
“
陛下!”刘公公上前,小心翼翼拍打着虞帝的胸口。
虞帝许久才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黑甲侍卫。“消息当真是老三流出去的!”
黑甲侍卫没有说话,以习惯性的沉默回答了虞帝的问题。
“呵呵呵呵呵……”虞帝的笑犹如一声声利剑,刺破皇宫的沉寂。“朕就知道他是个狠辣之人,只是没想到,他连朕都算计。他出生那日,朕就该把他掐死!掐死!”
虞帝的手不断拍打着扶手,一阵呵斥之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药呢?药呢!”虞帝此时头发披散着,急切的模样如同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
“陛下,药没了。”刘公公轻声道。
“没了?没了就给朕炼!道长呢?他怎么不炼药!”虞帝气得再次拍桌子。
“最近风声太紧,长生道长说眼下这般怨气太重,不宜在这个时候炼药,便将丹炉停了。”刘公公好言好语道。
“停了?”虞帝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