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了,老师有几个徒弟,我能不知道?我是老师的大弟子,你是他的关门弟子。这中间来来往往有亲的,也有不亲的,无非就是那么几十个,从没见过这号人物。”董相国豪迈地摆了摆手。
“师兄,我能拿这种事骗你?”白承之一脸真诚的模样。“不信你下次见着师父问问他老人家,是不是收了两个关门弟子。”
董别古呆呆地看着叶宁语,目光从上到下,从前到后,鼻子、眼睛、眉毛,甚至连头发丝儿都没有放过。
他似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口中喃喃道。“师父竟瞒着我收弟子……”
白承之一愣,与叶宁语对视一眼。“不是,大师兄,其实这个事……”
“师父竟瞒着我收弟子……”董相国像是受了极大的伤,眼眶一红,转头就往外走。
走了几步,他又转头看向白承之。“三日后,记得入宫赴宴!”
说罢,他便再也没回头,径直走出了宁府。
“这……”叶宁语还未来得及说句话,就被人无情地忽视了。
她刚刚其实是想上前搭言的,特别是知道了这位就是名震六国的大燕相国后,更想与之攀谈一番,岂料此人好像误会了什么。
“其实在他面前,你也不必杜撰我的身世……我如果不是蓝老弟子,也可以在京都
……”
“那不行,白承之一口否决。我还想三日后你跟着我一起入宫赴宴,若没有这个身份,你便入不了宫门。”白承之说着,握住叶宁语的手。“放心,他这会儿准回府哭鼻子去了,不出三天就好了。”
“哭……鼻子?”叶宁语不可置信白承之用这种话来形容堂堂相国。若她能与董别古多多私下接触,便不会如此惊诧了。
“不是,我说你怎么当起教书先生来了,咱们来京都不是要查消息的吗?”麻子脸走上前。
他虽然有疑问,但不似之前那样疑惑了。因为他总觉得,这个白小子做什么好像很有分寸的样子。他才不会像他老师那样,时时以弘扬学问为己任。他要做什么事,必然有他的目的。
“前辈,你说我们这次来京都,要查谁?”叶宁语笑着看向麻子脸。
麻子脸一愣,“不是南宫家吗?都说好了啊?”
“可现在,南宫家不是已经上门了吗?”宁白二人似笑非笑看向麻子脸。
“哦哈哈哈哈……”麻子脸仰天大笑,“我就说你小子没憋什么好屁。”
“前辈……”白承之白了麻子脸一眼,“你说话注意点,阿云还在这。”
麻子脸又一次大笑,“哈哈哈我就说你没憋什么好尿……”
宁白二人齐刷刷看向麻子脸
,神情里带着几分无奈。
“姑娘,公子,买的人来了。”天快黑时,肖护卫从宁府门口接进来了十多个下人。这些都是年纪近中年,但干活很利索的人。
白承之特意叮嘱过,这些下人在宁府主要做一些打扫、看门和负责伙食。至于贴身伺候的,他和叶宁语商议后都觉得不需要。
若是再买两个丫鬟伺候着,叶宁语的女儿身怕就不是秘密了。再者,她在外打仗时,身边也没有伺候的人,这么些年,已经习惯了。
白承之自然应允了她的要求。于是,这些下人一到,便被肖护卫分配到了各院。
两个妇人到了厨房,准备给众人做晚饭。
酉时末,宁府开了第一顿伙食。那两个厨房的下人很是不错,不仅擅长燕国菜式,还会做别国菜式。肖护卫叮嘱过她们,白先生时常在外云游,对于大虞、南唐、西蜀的菜式也很是喜欢。
其实,肖护卫是怕叶宁语想念虞国菜。可当各国菜式端上来时,肖护卫觉得他想得多余了。他们家姑娘真是……完全不挑食啊。
“公子,那几个孩子的身份查出来了。”入夜时分,无生进入内院禀报。
宁白二人正准备回屋休息,在屋外被无生拦了下来。
“如何?”
“那位有腿疾的孩子,家住外城的一条
小巷子里。他们跟了两日,发现其家人都是京都普通的老百姓,家境有些清贫。那孩子也没入学堂,成日里帮着家人干活儿。”
白承之似乎对这个结果不太诧异,“另一个呢?”
“那个踢人的孩子叫南宫茗。”
“南宫家的人?”叶宁语复问了一遍。
“是南宫家的小儿子。”无生补充了一嘴。
叶宁语眉头紧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南宫家的孩子怎会对平头老百姓的孩子缠着不放?”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白承之的眼神显得有些迷离。
“那孩子的住处,可查到了?”两人正沉思中,麻子脸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已经回屋的麻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