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羽说罢,便要对着两人躬身行礼。
白承之一把将常羽扶起,“常公子心性良善。我还记得学堂第一日时,我们问众学子,读书为何。常家公子言道,‘祖父身为辅国大将军,六十高龄依然替大燕训兵守关。这些年无小国敢犯大燕边境,与常家众男儿忠心报国不无关系’。身为常家子,他十分自豪。”
常羽的眼眶忽然就变得更红,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承之。“真的?我儿当真这么说?”
“是。常公子以常家几位将军为傲,亦立志报国。”
“好,好!”一旁,常昆的脸上扬起了一抹似笑似哭的神色,“不愧是我常家好男儿。孙儿,你放心走,祖父还未老。十年之后,祖父还能继续训兵守关,让你看看祖父的本事!”
常昆一语言罢,在场众人皆纷纷落泪。叶宁语看着常昆那番气势凌人的样子,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祖父。
这世上,有人以小心之心牟利,亦有人以大义之态报国。
殷茜茜一直跪在地上,对来悼念上香的客人,从旁赔礼。
殷家人自始至终立在一旁,沉默不发一言。
不管是常昆也好,还是常羽兄弟,皆未对殷家人说过一句话。可她们并不以为然,仍旧按照那日
在祈年殿所许诺的那般。
三日后,常思在下葬于常家墓园。
谁也没有想到,七日前还活蹦乱跳的少年,如今已然与尘土为伴。
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很多事依旧马不停蹄在进行中,比如武学堂和商学堂的放榜招生。
三日时间,两个学堂的学子已各招生三百人。依照太女的计划,武学堂由太学司掌管,商学堂由殷家代管。课业设计、考核方式以及夫子教学等等,皆由各自完善。
学堂以三年为限,优异者由朝廷分配到适宜的去处。
大燕许多城主近日亦齐聚京都,学堂开办后在太学司待了日后,他们细心观察着学堂的开办过程,生怕哪里没记住,自己到时候回到所辖之城开办时出了差错。
而宁府的学堂这几日的气氛也有些古怪。
自从常思在下葬后,殷茜茜便遵循太女的意思,软禁殷府三载不得出屋。
学堂忽然就少了两个人,学子们忽然觉得很不习惯,同时众人也收敛了许多。
变化最大的便是南宫茗,他这几日都不怎么说话,来了就小心翼翼坐在那里看书,甚至都不走动。
听学结束,便径直出宁府大门,乖乖跟着南宫家的管家回府。
见南宫茗如此
收敛,其他人便更不敢做什么了,宁府学堂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不过,叶宁语并不觉得平静,因为麻子脸已两次在她面前说了同样一件事。
为了验证此事的真伪,这日,叶宁语与麻子脸出了府。
两人坐马车来至十八巷外,马车停在外面,他们便在此处逛了几圈。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看上去好不目的。从人多的大巷走到小巷,又从小巷到一旁的胡同。
最后,两人闪身进了一条没有人的小胡同。
“前辈,可确定了?”进入小胡同后,叶宁语压低声音问道。
“没错,还是那个人,他一直跟着。”麻子脸的声音很轻很轻。
“好,那今日我们便……”说罢,叶宁语对着麻子脸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身形一闪,朝着胡同内的两个方向隐去。眨眼的功夫,二人便消失在了胡同里。
又是两个眨眼的功夫,一个轻巧的身影从屋顶而下,轻轻落入地面。
那人落地的身姿十分轻盈,不过身形却并不清瘦,反而十分强健,一眼便能看出此人功力不凡。
他蒙着面,看不清面容,那双眼睛却如同鹰隼般犀利。
黑衣人微眯了眯眼,双眸飞速扫过这条胡同,却发现胡同内空无一
人。
一番探寻之后,黑衣人似乎很是颓丧,转身就要往胡同口走。却在他转身的一瞬,另一个身影裹挟着一道风堵在他的面前。
那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麻子脸。
当他看到麻子脸的一瞬,黑衣人愣了愣,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转身意欲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忽然,一颗石子不知从哪个方向飞来,狠狠弹到黑衣人的膝盖上。
黑衣人的双脚一顿,面露一阵吃痛之色。
“你……”黑衣人诧异地开口,又忙住了嘴。他看着从旁边闪身出来的叶宁语,脸上升腾起一抹极大的防备。
“你是谁?为何跟着我们?”叶宁语的语气里满是压迫。
黑衣人的眼珠动了动,随即他回头看了麻子脸一眼,神色复杂地收回了视线,纵身一跃便跃到了屋顶。
“哎哎,你怎么不拦着啊!”麻子脸猛然反应过来,看向叶宁语大喊,“虽然那家伙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