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数的省赛依然在这个全省最大的考试中心举办。
秦克起身时感觉身体更不对劲了,偷偷摸了摸额头,妹的,更烫手了!
早上还只是低烧,刚才在车里吃完面包牛奶眯了半小时,居然变高烧了!
“秦克,你怎么还不下车?”车外传来宁青筠的问话声,她和老郑、中年女老师早已下车了。
秦克深吸口气,强行撑起身子,用力在脸上揉了揉,抖擞精神从车里跳下来。
“哎,急得不行,我先进考场找洗手间了。”
秦克原本来想鼓励宁青筠两句,但一出声,发现自己嗓子有些沙哑和疼痛,便不再多言了,拎着装有证件和文具的文件袋,戴上羽绒服的帽子,懒散地挥挥手,便大步向着检录处走去。
脚步有点软绵绵,他咬牙用力迈着脚步,仗着平时还不错的身体底子,倒是没露出什么异样来。
老郑在后面摇头叹道:“秦克这小子,心态也太好了吧,一点都没瞧出紧张的样子来。希望这次他能发挥得好。”
宁青筠看着秦克的身影,却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对了,宁同学,记得那两道附加题别蛮干,如果没头绪就迅速放弃,专注于前面的正卷大题……”这时她旁边的那中年女老师还絮絮叨叨地说着应试技巧。
宁青筠见秦克已走远了,她忙打断中年女老师的话:“梁老师,郑老师,我也先进考场了,再见!”
她匆匆与两个老师道别,快步向秦克追过去:“秦克,你等等我!”
秦克当然听到了宁青筠的喊声,这个脸皮嫩的女孩子,能在这样的场合喊出这样的话,实在很难得,证明两人的关系确实与以前不一样了。
秦克有些欣慰,也有些自豪,却没回头更没停下脚步,只是默默在心里说了声:“学委,加油啊,这些天来你付出的努力与汗水,不能白费了。”
他飞快完成检录,然后加速跑进了考试大楼,身后似乎还听到宁青筠的声音……
看着秦克和宁青筠一前一后的进入考场,中年女老师忍不住问旁边的老郑:“郑老师,这次省赛听说比较难,他们两个到底复习得怎样?”
“不知道。”
“不知道?”中年女老师是高三的数学老师,只因为是女性,闻副校长考虑到万一有什么意外时能便于照顾身为女孩子的宁青筠,才将她临时调入到随行队伍中的。
她对秦克和宁青筠的备考情况自然并不算了解。
“我只知道他们都很努力了。”老郑从烟盒里挑出一根烟,放到嘴边叼起:“对我们这些老师来说,他们的这份努力,就是最好的答卷,结果如何反倒不重要了。”
中年女老师瞧着他云淡风清的“一代明师”模样,张了张嘴,最终只能说出一句:“郑老师您说得太对了。”
老郑嘴里说着装逼的话,心里却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秦克啊秦克,老子可是把前途都押你身上了,年终奖能不能拿到手,就靠你了,你怎么都得给我捧回个前五名的奖状回来啊……”
……
这次的奥数复赛,每个市都只有五到十个不等的参赛名额,全省加起来不过二百个考生左右。
而考室安排得多,平均每个考室只坐二十人,来自同一个城市的考生都被分开到不同考室了,秦克倒不用担心与宁青筠在同一个考室,自然也没遇着澄空的两个考生陈翰音、洪星纬。
他进入考室后趴了会,考试很快就开始了。
三个监考老师宣读完考场纪律时便开始分发试卷,秦克瞟了眼,三个监考老师都不认识,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那三个监考老师看到他的名字,都刻意避了开去。
不过秦克没心思琢磨这些了,他的大脑嗡嗡作响,感觉就像生了锈般,思维能力不及平时的七成,而且身体畏寒感越来越强,双手也越来越冷。
秦克努力地保持着大脑的清醒,但知道自己感冒在加重,目前的状态维持不了多久,多半会随着时间而不断变得更糟糕,必须抓紧时间答题了。
他翻了翻正卷和附加卷,一如老郑所言,正卷是十道大题,每道20分,附加卷是两道大题,每道50分。
秦克在开考前趴桌那会儿已定下了考试策略,那就是趁着目前状态还算可以,先解决掉最难的国赛难度的两道附加题,再去做省赛正卷的题目,哪怕到时状态变得更差点,应该也能勉强应付得来。
他甩甩脑袋,先集中精神看向第一道附加题。
“附加题一:平面上n个点和若干条边所成的图不是哈密顿图,但若任意去掉一点及与之相连的边,则剩下的图为哈密顿图,求n的最小值。”
秦克倒抽了口凉气,不愧是国赛难度,上来就是哈密顿图。
哈密顿这个名字,估计全国九成九的高中生都没留意过。
哈密顿是十八世纪的英国著名数学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