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臣。
“没事。”温宛绕过萧臣,继续向前。
苏玄璟来找渊荷让她想起一件事,上一世苏玄璟与兵部尚书是不死不休的对手,兵部尚书曾连续三日参奏苏玄璟,本本死罪。
可是后来紫玉在她掌心划过的时候,曾提到苏玄璟手握圣旨上分明写着是兵部尚书告发御南侯府叛国,证据确凿。
在坑害御南侯府这件事上,苏玄璟竟然能与兵部尚书走到一起。
与现在的情形如出一辙。
这才是苏玄璟的段位!
哪怕重活了一世她在苏玄璟面前也不过是个傻子,耍着自为是的小聪明!
呵!
“温
宛?”萧臣拉住温宛手臂再次绕到她面前,剑眉紧皱,格外心疼。
前世今生,他从不曾在温宛脸上看到这样绝望的表情。
“你不是一直都很嫌弃我吗?”温宛抬起头迎上萧臣的目光,莹光闪闪的眸子微微颤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可她没有。
萧臣噎喉,不语。
“送我回金禧楼吧。”
温宛勉强扯出一抹微笑,“魏王再送我一程。”
萧臣眸色深沉,缓缓侧身。
温宛继续朝前,身体的冷是一种无力挽回的苍凉。
萧臣就跟在温宛后面,陪着她走向马车。
这一路,温宛就只坐在车厢里
,静静望着矮桌上那本兵道,身体麻木到毫无知觉,眼中是一种溃散的虚无。
萧臣坐在旁边,抬眼看她,却没有说话。
车角的铃铛声那样清脆,一阵一阵从车厢外面传进来,打破寂静却愈显寂静。
马车一路从靖坊驶回朱雀大街。
金禧楼前,马车停下来,温宛不动萧臣亦不催。
铃铛声止,温宛终于有了反应,她看向萧臣,眼中那抹倔强到现在都没有掉下来的莹光刺痛萧臣。
“金禧楼。”萧臣喉结滚动,咬了咬牙。
温宛低下头,空洞的目光四处无依,她起身,却在下一秒整个身体摇晃
着几欲跌倒。
萧臣扶稳她:“小心。”
温宛便由着萧臣搀扶走下马车。
她走向自己的马车,两步之后突然回身,朝萧臣深深施礼。
没有一句话,哪怕一个字都没有。
温宛转身离开。
直至看到紫玉将温宛扶上徐福的马车,萧臣才收回视线。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车启,朝御南侯府驶离。
车厢里,温宛再也压制不住心底那抹入骨的悲凉,身体止不住轻颤,如小兽一般的呜咽声从嘴里溢出来。
紫玉震惊看向自家主子,“大姑娘?”
“让我哭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温宛突然抱
住紫玉,当第一滴泪落在面颊,如洪水决堤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
前世今生种种画面在温宛脑海里一幕幕闪过,令她悲恸的无以复加。
惨到极致反而想笑,温宛放肆落泪,似哭似笑,如癫如狂。
金禧楼。
玉布衣完全没有注意到萧臣那张被阴云笼罩的脸,无比严肃强调周氏不能留在他这里。
“你说那个温县主脑子里进水了吗?她凭什么以为本食神能保住周氏?我何德何能敢与三皇子跟太子叫板?”
玉布衣觉得这样说温宛有些不好,于是补充道,“她脑子里可能装着大海,全是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