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门之内是条密道。
密道尽头有一座内里镂空的塔形密闭空间,木质镶金的设计,自塔尖往下环绕有七百七十七个方格,方格陈列之物皆是朝中官员的秘辛。
在皇城的不在皇城的,皆有。
在一经眼里这里绝大部分秘辛的作用是接灰,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被人碰到。
先帝赞同过他的观点,亦说过一句话。
不碰,不能没有。
三日前他将魏泓卖官敛财结党营私的证据交到兵部尚书手里,以孔威的作派一定会叫魏泓大喜大悲,是以那些证据明日早朝必定能落在皇上手里。
魏泓即入狱。
温御那个老东西说了,战幕得到消息后会第一时间寻法往外捞人。
温御那个老东西又说了,那不好使,魏泓不死在午门也得死在狱里。
一经承认,温御说的没错。
这朝廷不死几个人乱不起来,大乱方能大治。
他同意这个观点。
杀魏泓的事,他来。
要说温御跟战幕都是白痴,他们以为先帝为何会将他留在身边念经?
固然有他念经天下第一好听的缘由,还因为他是高手!
高到江湖第一侠客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知道是不是幸运,他追随先帝那些年竟然没碰到
一个刺杀先帝的刺客,也不知道那些人在怕什么。
搞到这会儿他在护国寺念经念到以为自己满身金光就要成佛的时候,得去杀人。
一念成佛。
可在接到先帝密令那一刻,他甘愿入魔……
大周朝即将迎来血雨腥风,只是没人知道,风来的远比他们想象中更猛。
魏王府,温宛从大理寺回来后直接入书房。
萧臣今日去了一趟黄泉界,找绮忘川办神策军主帅孙清的事,之后去羽林营找了司马瑜,午后回到府里泡澡。
上次温宛没闻到他身上的玫瑰香,很有可能是他花瓣放的少,种类也匮乏。
书房里,萧臣只着单衣保持手握书卷的姿态,目光盯着书卷上的字。
每一个字他都认得,就是脑子没将它们连在一起。
自昨日与温宛表露心声,温宛与他说许了佛祖之后,萧臣觉得应该缓一缓,毕竟他们有共同的目标跟志向,最终一定会携手前行。
不急于一时。
司马瑜不以为然,缓到最后被别人横插一脚你冤不冤!
换作以前,司马瑜的确奉行稳准狠的策略,操之过急,反而坏事。
现在不行了,自打邢栋从天牢里放出来,净天跟他抢女人还一抢一个准儿
。
司马瑜告诉萧臣,现在他要看上一个女子,早上刚认识晚上想上床都来不及,邢栋简直就是人渣!
萧臣没说话,就觉得有句俗语说的特别有道理。
乌鸦落在猪身上就看到别人黑……
这会儿房门开启,温宛从外面进来直接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萧臣撂下书卷,起身走过去,“夜凉,县主该多穿些。”
温宛转身阖紧房门正想感谢萧臣叫车夫带过去的披风,扭头却见萧臣只着单衣,且腰间系带松松垮垮,自脖颈往下延伸到胸前那一段完全没有盖严实。
她有什么资格说冷!
“也不是……很冷。”温宛尴尬开口。
随着萧臣靠近,一股奇怪的味道直冲到鼻子里,温宛没忍住连打好几个喷嚏,腰都有些直不起来。
“县主你没事吧?本王叫管家给你熬碗姜汤。”
萧臣皱眉,将人扶到椅子上转身出去却被温宛拉住,“我没事,就是……阿嚏-”
“就是不太习惯王爷身上抹的驱蚊香料,王爷稍稍站远一点就好。”温宛揉揉鼻子,颇有些尴尬道。
虽然这样很不礼貌,可萧臣离太近她没办法正常讲话。
阿嚏-
萧臣默。
驱蚊香料?
都是新
摘的花瓣,都是最香的花朵,他还一瓣一瓣往胳膊上蹭来的!
眼见温宛喷嚏不断,萧臣一步一步往后退,十分舍不得,“下次,不抹了。”
“那倒也不用,我明晚就回墨园,不耽误王爷抹香料。”温宛适应一阵,终于可以正常说话了。
萧臣闻声,猛然失落,“本王明日不抹了,我……不抹了。”
“没关系啊!”温宛没看出萧臣眼中那份急切跟挽留,笑着看过去,“之前我怕祖父知道渝韩生真迹的事,现在真迹还回去我哪还有理由赖在王爷这里不走!”
“有理由!”萧臣急声开口,“你……”
你等我给你想!
温宛微蹙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