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你是皇子你作东,满席就你一个皇子你自然是焦点。
若然又来一个皇子,你出钱,你依旧是全场瞩目的存在。
可当有一个身份地位比你高出太多的人出现在席间,你的光芒会被掩盖,你的动机会被突显。
萧奕越想越觉得温御与那些武将出现在问尘赌庄真正的用意除了给温宛捧场,就是警告。
“警告谁?”
万春枝不如萧奕想的通透,狐疑不解。
萧奕邪魅眸子微微眯起,身体前倾,胳膊交叉搭在桌面,薄唇动了动,“警告本王,心思不该在温宛身上。”
万春枝蹙眉,“有这种可能?”
“一定是。”
萧奕顺着自己的想法往下分析,“问尘赌庄在靖坊开张时御南侯从头到尾都没露面,眼下本王想借问尘赌庄拉温宛站到我处,御南侯在这个时候大张旗鼓出现有可能是支持本王?”
万春枝沉默片刻,“没可能。”
自家王爷与太子激斗正烈,这个时候但凡长脑子的人避之唯恐不及,往前冲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更何况是温御,前朝重臣里战幕恨不得一个人能长十个脑袋,温御至少也有五个。
“既然不是支持本
王,那一定就是警告本王别动温宛的主意。”萧奕自认谨小慎微,石锥鱼的刺他都能一次挑个干净,怎么独独露了这样一条大鱼!
萧奕难得露出懊恼神色,“按道理,温御该避嫌!他该避嫌!”
万春枝鲜少看到歧王动怒,但这次的确是他们疏忽。
“如此,我们要不要把钱要回来?”万春枝道。
萧奕轻舒口气,“就是不能要才忧伤,是咱们主动送钱过去要入股问尘赌庄,现在赌庄开业,你去把钱要回来?你当御南侯是好欺负的?”
“罢!”萧奕没有让这种悲伤的情绪继续,“太子府那边可有近一步动作?”
“魏沉央在晋国开设镖局,已有淮南王与之暗交。”万春枝神色忧虑,“自陈留王失势之后,淮南王动作频繁。”
萧奕慢慢靠回座椅,“舅舅是什么意思?”
“汝襄王希望王爷不要停,尽全力斗败太子扶四皇子萧昀上位,再借萧昀之势与大周朝建立更为亲密的往来,他朝共谋晋国尊位。”万春枝据实道。
萧奕双手落在胸前,拇指交替旋着圈儿,“只要我们能找到证据,证明太子着急了……”
鉴于温御亲自下
场,萧奕告诉万春枝暂且不要与问尘赌庄来往,免得温御哪日不高兴站到太子那边。
但这个哑巴亏他也不能白吃,且找些千手多到伯乐坊逛逛,同行是冤家。
至于魏沉央对万家货栈的打压,一步不让!
一石击起千层浪,就在各方揣测温御为何大张旗鼓出现在问尘赌庄,更向世人展示他在朝中的人脉跟威望时,一经又一次出现在御南侯府锦堂。
一经风尘仆仆,光滑圆润的脑袋上都是土。
二人坐在通长的矮炕,中间方桌上摆着足足两筐咸鸭蛋跟五坛竹叶青。
或许在别人眼里,战幕、温御跟一经必然是生死至交。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共你亲到无可亲密时,友谊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嫌弃。
一经上来先呕一阵。
直到适应满屋飘香的咸鸭蛋味儿才算能说话,“贫僧以为,侯爷吃了一辈子咸鸭蛋,却始终没有领悟到咸鸭蛋的精髓。”
温御挑动白眉,“愿闻其详。”
“闲。”
一经十分不理解温御白天做的事,“像贫僧一样闲在护国寺里,做一尊没有灵魂的佛像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像个跳马猴子似的把所有人的关注
点都引到自己身上,侯爷你是怕谁看不到你的盛世美颜么?”
温御十分大度看向一经,沉稳道,“魏泓之死引太子与歧王激斗,歧王败后魏王必须站出来。”
一经皱眉,“魏王凭什么站出来?”
“凭问尘赌庄,凭本侯。”
温御手捋白须,看着眼前两筐咸鸭蛋的眼睛闪出微光,“先帝不会只给你我留下密令,这朝中到底有多少人持密令你我皆不知,他们也必然不知道你我的存在,想要把这些人找出来,总要有人出现在明面上,本侯决定走出来。”
一经不语,陷入沉思。
“先帝所托之人定有过人之处,倘若将这些人聚齐,护魏王坐上那个位子又有何难?”
温御话峰陡转,“再者,今日之事本侯的确做的明目张胆,可也在情理之中,萧奕那小子敢利用宛儿,他怕是忘了宛儿那风流倜傥,老当益壮的祖父还没死!”
“夸自己也要有个限度,老当益壮尚可,风流你比不得战幕,倜傥你比不得贫僧。”一经怕温御反驳,紧接着开口,“那样你会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