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和宋相言同行,温宛与葛九幽约定时间详谈镖局之事,便匆匆离开幽南苑。
金禧楼三楼,萧臣透过明璃窗镜看向从他眼前经过的大理寺马车,心情有些起伏。
玉布衣从后面走过来,亦看到那辆代表绝对权威的马车,“为名利权势,你也是够拼的。”
萧臣回眸,看向玉布衣。
“我是真的无语,到御南侯府提亲你是怎么想的?”玉布衣一脸悲怆看向萧臣,“你了解那个温县主吗?你与她打过交道吗?你知道她是一个……”
玉布衣一时想不到词形容温宛,“一个什么样的瘟神吗?”
萧臣离开明璃窗镜,浅步行至金桌对面,正色看向玉布衣,“你在说本王未婚妻子是瘟神?”
看到迎面那双眼睛里迸射出来的冷光,玉布衣提壶斟茶,潲水一样的茶叶渣子随水流落进杯里,他推过去,“我是说王爷的未婚妻子是位姓温的神,温神。”
萧臣接过茶杯,“本王今日来有两件事,第一件算是求你。”
玉布衣不意外,但凡萧臣出现,那必然不是送钱。
“可不可以不听?”玉布衣挣扎了一下。
“万家货栈被魏沉央打压的厉害,再加上何公达背叛,
万春枝不得已关闭所有通往晋国的镖路,以防太子府那边再查出些事,没有晋国万氏一族及时支援,万春枝已是捉襟见肘。”
玉布衣听出来了,这些都是铺垫。
“请说重点。”
“她来借钱,你借她。”萧臣言简意赅。
玉布衣心里难受,“魏王殿下以为我有很多钱吗?”
“的确很多。”
萧臣指出,“整个大周朝七十二郡,你靠着本王的人脉将金禧楼开到五十五郡,每日多少纯利你自己算。”
玉布衣承认,“可那些都是我的血汗钱。”
“你流了多少血和汗?你靠什么赚的钱自己心里没有数么?”萧臣反问。
每次聊天,这句话都是终结,“我借。”
虽说萧臣知道玉布衣借那点儿钱不会破产,可几次三番让玉布衣破费他于心不忍,“借万春枝钱,算你帮我,接下来一件事,我是帮你。”
玉布衣不报希望,但也愿意一听,“什么事。”
“本王的未婚妻子。”萧臣喜欢这个称呼,只要有机会就想说出来,“你知道是谁吧?”
玉布衣动动眉梢。
“温县主若与你谈起入股镖局之事,你答应她。”萧臣认真看向玉布衣,“天上掉馅饼的事
,你可得接住。”
面对萧臣好意,玉布衣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儿想哭,“谢王爷。”
萧臣还有要事,起身离开。
直到密室石门紧闭,玉布衣猛拿桌上茶杯砸向正北那面墙。
“大骗子!活该你娶温宛!”
且说宋相言与温宛回大理寺后,某位小王爷百闲之中提审何公达。
何公达未失所望,当堂将歧王萧奕私运宿铁的证据摆到堂前,人证物证皆在,宋相言即刻命人到歧王府抓了萧奕。
朝夕间,与太子府旗鼓相当的歧王在局中人眼里,败了。
夜深人静,萧臣潜入墨园时温宛正在院中守他,见人来赶忙将其拉到自己房间,熄灯。
一通操作猛如虎,两人连床都上了,唯独就是一个床头一个床尾。
寂静房间,落发可闻。
床榻上两人的呼吸声落在对方耳畔莫名让人耳根子发烫。
没办法,自打昨夜被温御拎小鸡一样拎回御南侯府,温宛被逼发下重誓。
‘酉时以后如若再单独与萧臣见面,祖父有生之年就会少吃一枚咸鸭蛋,少喝一口竹叶青。’
温宛发下重誓,但在此刻与萧臣临而坐时毫无压力。
誓言有问题,没有基数。
举个例子,
假如自家祖父这辈子能吃六千个咸鸭蛋,那她每和萧臣见一次面,就在基数上加一个,如此祖父这辈子能吃六千零一个咸鸭蛋,因为她与萧臣私下见面,所以祖父这辈子只能吃六千个,以此类推……
床榻上,萧臣看着昏黄月光映衬下的温宛,心里不再发慌。
慌的是温宛。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温宛发现自己不敢去看萧臣的眼睛,因为每一次对视,她心里就像燃起一束火苗,那火苗将她的心烤的暖暖的,热热的。
那种感觉从浅尝辄止,到欲罢不能,让她贪婪的想要攫取更多。
就像现在。
温宛勉强收回目光,“今日宋相言提审何公达,歧王被抓,王爷对这件事怎么看?”
“你放心,歧王没那么快倒。”萧臣声间淡淡。
此刻坐在温宛对面,萧臣不愿去想那些事,他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