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一直都有自己的原则。
有些事,不可以模棱两可,不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来找萧臣只想说一句话。
“我与王爷订亲的事,是假的。”温宛抽出被萧臣握住的手,侧身看向眼前男子,很认真,很严肃,甚至带着一些善意的提醒。
就在温宛觉得应该把肩披的大氅还给萧臣时,一双手又被萧臣拉过去,裹在他掌心,“天冷,你的手露在外面冰凉冰凉的。”
温宛怔住,她以为自己刚刚说的话萧臣没听清楚,“订亲是假的,王爷从一开始就说这门亲事为的是共谋大计,与儿女私情无关,现在这里没有人,王爷不用让自己面面俱到。”
温宛不知道自己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在提醒萧臣,有委屈?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昨夜萧臣叫她‘宛宛’的时候,她动心了。
又何止是那一刻!
现在回想起来,萧臣每一次接近,每一次对她的好,不经意的关心呵护,都成为她心动的原罪。
她已经追溯不到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可她知道此时此刻,萧臣紧握她双手的这一刻,她心里有什么东西正不安分的涌上来,挥之不去,她根本无
法控制。
这种感觉与上一世喜欢苏玄璟不一样。
她喜欢苏玄璟,就像是喜欢一件珍宝,捧在手里怕碎,含在嘴里怕化,她一味付出根本不求回报,哪怕从大婚到死前那一刻她都未与苏玄璟圆房,可是没关系啊!
她不在乎!
你能说那不叫喜欢吗?那也叫喜欢!
可如今与萧臣在一起时不一样,她会因为萧臣吼她委屈,会因为萧臣哪一个晚上不来患得患失,会为因为萧臣喊她一声‘宛宛’彻夜难眠。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
重活的这辈子,她不能傻傻的像个白痴!
温宛想要挣脱萧臣握住她的手,却被萧臣钳固住,她挣脱不掉,“我骗你的。”
萧臣一语,温宛震惊,呆呆望过去。
“订亲是真的,与儿女私情无关是假的。”
哪怕司马瑜临走之前还在提醒他‘切勿操之过急’,可这一刻,萧臣更想尊从自己的心意,“我没有想要自己面面俱到,就是看到你冷我心疼,我不想你冷,我想尽我所能,把最能保暖的东西都给你,如果你愿意我想把你抱在我怀里。”
温宛立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炸起浑身的毛,一对眼珠子仿佛是要从眼眶里蹦出来,“王……王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
萧臣越发紧的握住温宛手腕,目光平静,又坚定,“我知道苏玄璟入御南侯府提亲你没答应他那一刻,我很开心,比开心还要再开心一点。”
温宛脑子‘嗡’的一声,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知道德妃千秋宴你为我出头那一刻,我也开心,因为我发现你心里似乎有我。”萧臣忍了两辈子,如今他想把憋了两辈子的话一字不差说给眼前这个女子听。
“后来你与苏玄璟一起查七时的案子,我以为你还是喜欢苏玄璟的,我又不开心,你毫不犹豫从我的马车里走出去,坐上苏玄璟的马车,头都没回一下,我心很痛……”
萧臣声音沙哑,眼睛里再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只有温宛,“再后来,你答应愿意帮我将苏玄璟跟柳滢促成一对,我又变得很开心,你叫我堤防苏玄璟说他不是好人,我开心……”
萧臣一件事,一件事诉说,说到动情时噎了噎喉咙,眼睛里闪出淡淡水泽,“直到你答应,与我订亲。”
温宛懵了,脑子里
一片空白。
她一直以为是她一时意乱情迷,拜倒在萧臣的美色之下不能自拔。
可原来,她才是那个美色。
“可是……你说我们是兄弟。”温宛脑子里太过混乱,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问题。
萧臣浅笑,薄唇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淡淡的麦色肌肤,剑眉星目,五官硬挺,“那可不是我的说呀,那是你说的。”
萧臣抬起手,在温宛鼻尖上刮一下,“你把我当兄弟,我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开心,那时便想着是兄弟也好,只要能跟你毫无顾忌在一起,怎么都行。”
温宛终于从震惊中缓过来,她小心翼翼试探,“所以,王爷……喜欢我?”
萧臣握着温宛不再挣扎的手,轻轻舒出一口气,郑重道,“这不是喜欢,是爱。”
司马瑜曾与他说过喜欢与爱有那么多不同,可他只记得其中一句。
喜欢可以是很多人,爱就只能是一个人。
他萧臣这辈子,只能是温宛。
因为只有温宛能让他觉得冬天不再寒冷,夏天不再炎热,秋天不那么凄凉。
有温宛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