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事实,如果没有荒林之危,萧奕如何能知道萧昀也不是什么好鸟,郁玺良早早去朔城筹谋也不单单是去助人为乐。
萧奕接着道,“所以在神捕喊出‘换装’的时候,本王除了真的去换装,也有向神捕跟萧臣讨回些什么的意思。”
“情理之中。”
郁玺良依旧感念萧奕最后一刻出现,“按照预计,青夜本该诬陷人的不是魏王而是太子,突然掉转方向把矛头直指向魏王殿下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萧奕知道郁玺良以‘青夜’代替萧昀,但他暂时不想提起这个人。
“神捕喝茶罢。”
午时还晴空万里,不知何时灰黄色的浊云压下来。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空中无声无息飘荡,轻盈的好似扯碎的棉絮,落地没有一点声音。
雪越下越大,它掩盖了这大周皇城里所有的阴谋跟算计,还有那些黑暗到令人不齿的人性,可是,它又该用什么来掩饰自己的苍白冰冷。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案从一开始就充满了算计,萧奕还活着的事实在不同人眼里意义也截然不同,至少在温弦眼里,这绝对不是好事。
宁林从公堂离开之后身心俱疲,回到醉月轩本想好好睡
一觉,没想到温弦早在那里候着。
那就一起睡!
一阵缠绵悱恻,温弦窝在宁林怀里,幽幽道,“萧奕怎么就没死,他若死了今日的案子就算温宛能放出来,萧臣也肯定放不出来。”
宁林怕冷,自己盖的严实却把温弦半个后背露出来,手指学着走路的样子从她玉臂摸到玉肩最终落在玉背上,轻轻拍两下,“萧臣出不出来的,有什么重要?”
“温宛喜欢萧臣,萧臣受苦等同于温宛受苦!”温弦恨恨道。
“若在之前,这话没错,可自萧臣决定娶寒棋而弃温宛之后,本王可没从你那位好长姐脸上看出她喜欢谁。”宁林半生流连花丛,多少有些心德体会。
这女人一旦狠起来,要么心如钢铁把自己变得更优秀,要么心如蛇蝎把自己变得更扭曲。
眼前这两姐妹就是最好的例子,温宛是前者,温弦即是后者。
“王爷有所不知,温宛那是碍于面子才没表露出来,毕竟当初撤诏的事儿整个皇城都知道,现在她若再紧贴着萧臣不放有失御南侯府颜面,私底下……呵!”温弦冷讽时下意识朝宁林怀里蹭了蹭,“她虚伪,没弦儿真实。”
宁林状若思考,
“或许。”
“还有那个宋相言,明知道温宛不喜欢他,净天倒贴!”
温弦抱怨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件事,“王爷,那日东市茶馆的案子如何了?弦儿敢保证,那五个人根本不是刺客,那日在房间里的还有温君庭,温少行跟温君庭都是杀人凶手!”
“说到这件事……”宁林这才有了兴致,侧身时抬手勾起温弦下颚,“弦儿你的计划是针对紫玉,还是温家兄弟?”
温弦对宁林说了实情,确切说,她是想利用温君庭跟紫玉的关系,挑拨李氏跟温宛。
宁林仔细聆听,砸砸舌,“计谋不错,但没给自己留足后路。”
“王爷的意思是……”
“有本事做扣,就要有本事解扣,茶馆的事你最失败的地方就是没把自己摘干净。”宁林摸着温弦如雪的肌肤,“你啊,与其找人祸害紫玉,不如给紫玉找户好人家,是绝绝对对的好人家。”
温弦想了想,恍然,“还是王爷有办法!”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说是宫里来了口谕……
风雪中,萧臣纵马驰骋已入山林,马蹄溅雪,栖鸟惊飞。
‘昨夜我为贤妃把脉,脉象已经虚弱到人力无法挽回,你现在
赶去护国寺,应该可以见到贤妃最后一面。’
萧臣双手提起缰绳,双腿夹紧马腹,身体随骏马奔驰一起一落颠簸,飞雪像刀子一样刮在他脸上,冰凉刺骨。
泪水模糊了视线,萧臣脑海里不断浮现前世今生种种画面,可那些画面里,母妃不是郁郁寡欢,就是整日盯着一株盆景发呆。
他的母妃,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很少会笑!
嘶-
护国寺前,萧臣狠狠扯拽缰绳停下来,他来不及系好马缰,飞身奔向通往护国寺的山石路。
耳畔风声呼啸,他拽住护国寺里一个僧人,得知母妃在东南禅房的时候跃身而去。
贤妃禅房就在眼前,近在咫尺!
可在萧臣准备进去那刻忽然有人从暗处跳出来。
“魏王殿下,你不可以进去!”
萧臣怔住,他看着眼前莫名其妙出现的三个人,眼神骤然发狠,“让开!”
三人见拦不下,摆出要打的姿态。
萧臣冷嗤,拳风疾扫,纵跃间连出两拳头。
母妃就在里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