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隐说的是另一件事,当日温弦代替魏沉央接手伯乐坊,他便给皇后去了一封密信,希望能请公孙斐过来相助。
虽说温弦拒绝,但这件事皇后还是找到公孙斐,让人意外的是,一向只问钱财不沾国事,在于阗素有‘文财神’之称的公孙斐居然答应了!
非但如此,公孙斐早在苏玄璟之前就已经接触过陇西李氏的族长,希望能得李渤海手里五成股。
“有这样的事?”寒棋身为于阗公主,虽未见过此人,但对公孙斐多少有些了解。
此人在于阗算是百年难遇的经商奇才,他就很能钻朝廷律法的空子赚钱,麾下产业遍布于阗,包括一些律法制约不到的灰色地带亦有涉足。
“如若公孙斐能从李渤海手里得到股成……”
“那这股成,最后重新落到温弦手里。”寒棋肃声道。
东方隐愣住,“为什么?为何不是公主殿下接手?”
“以本公主与温宛现在的合作关系,我已经被太子府划分到萧臣这一边,若再接受伯乐坊股成无疑是替萧臣招祸,反倒是落到温弦手里,太子府应该会对温弦刮目相看,有助于她与太子府正面对话,这样至少在表面
上,我踩着萧臣这条船,温弦在太子府的船上。”
东方隐有些犹豫,“倘若最后这大周朝的帝王业落到萧桓宇身上,公主殿下岂不……”
寒棋笑了,“那温弦之功,便是你我之功。”
东方隐恍然,欣然颔首。
“只是,公孙斐如何能将股成平白给温弦?”
寒棋美眸微沉,面露忧色,“希望他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东方隐不以为然,公孙斐是个极其不好相与的人……
夜,月朗星稀,苍穹如墨。
月光朦胧仿佛轻纱般透过窗棂,洒向地面凌乱的华裳。
桌上酒已过半,青色帐内,颠鸾倒凤的两具身子抵死缠绵,锦榻不堪重负吱呦作响。
宁林拼尽全力低喝一声,倒仰在床榻上,双目望着床顶,生平第一次觉得委屈。
温弦居然给他下了催情药。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啊!
他平时在做生命大和谐的时候,是没伺候好这位少奶奶吗?
“王爷在想什么?”
温弦自天牢出来因为被休弃,只能住回御南侯府,李氏因她近几日心情不好也不敢太深管她,当然,她觉得不是,因为有了儿子,她这个养女哪怕夜不归家对温谨儒跟李氏来说
,也无所谓。
宁林缓过体力,将温弦拉进怀里,“本王有愧于你。”
“王爷……”
“那晚本王并非想要你四成股,真正想要的人是宋相言,可依你的性子怕是死也不会把股成给他,平白叫沈宁跟戚沫曦她们得意,但要不给,他又不会放过你,本王没办法,只能先从你手里拿到股成,后与宋相言据理力争才用两成股换你平安离开天牢,这个脸由我来丢。”
宁林轻轻拍着温弦光滑水嫩的肩膀,虚伪敷衍,“虽说那些都是身外物,可本王终究没替你全都守住。”
温弦窝在宁林怀里,手指在他胸口画圈,“两成股也好,加上王爷手里的一成股,我们还占三成!”
宁林闭上眼睛,听这话音儿怎么好像那两成股她还想要回去?
见宁林不说话,温弦朝其身上蹭了蹭,“弦儿怎么都没想到魏思源竟然那样狠心,见我入狱非但不救我,还雪上加霜休了我!弦儿命苦……呜呜呜……”
宁林私以为,不长脑子的人最好不要贸然在别人面前颠倒黑白,因为这样会让人不由自主翻白眼,翻到不想翻回来的那种。
“跟着本王罢!”宁林搂紧温弦,深
情道。
温弦等的就是这句话,确切说是宁林接下来应该说的话!
只是接下来,宁林选择睡着了……
夜漫长,有人彻夜未眠,有人辗转反侧,也有人被恶梦吓醒十来回,到最后干脆坐等天明。
甘泉宫内,秋晴端着早膳进门,分明看到自家娘娘正坐在铜镜前自顾上妆。
铜镜里,温若萱在眼角周围敷了厚厚一层粉,也遮不住那对又大又圆犹如碗底的黑眼圈。
“娘娘昨个儿没睡好?”秋晴走近,给温若萱梳理青丝。
温若萱叹了口气,“你去内务司问过没有?”
那日在御花园救下胖宫女,温若萱起初没觉怎样,后来想到一件事,就那宫女的身材,在初选的时候就应该被撸下去!
皇宫里根本不会出现超过一百斤的宫女!
“回娘娘,奴婢去问过,内务司总管说皇宫里很少有入宫以后发胖的宫女,即便是有,过了标准体重也会被遣出宫里。”秋晴梳理青丝,熟练在温若萱头顶挽成一个飞云髻,“娘娘,那宫女当真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