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御愣神的功夫战幕拿起石头旁边的毛刷,朝温御脚心轻轻刷了一下。
呃-
“一经……王八蛋!”
温御也有软肋,他全身唯独一处有痒痒肉,就一处!
他告诉过楚韵,还有就是一经。
楚韵当然不会把这个仿佛是独属于她的特权告诉别人,一经也不可能告诉其他人,但战幕是个例外。
自古文人相轻,武将互重。
当年先帝身边不乏能人,可最终他们三人走到一起不是没有道理。
文人相轻,战幕不可能结交文人,必然要选武将,武将互重,唯独温御被几乎所有武将排除在外,因为他的作战理念跟观点真是没有一样被那些武将认同。
战幕最初结交温御多少有点儿救苦救难的意思,又坚信自己可以改造这个大周朝的独一无二,所以选中他。
温御愿意与战幕结交,很大原因是没人愿意与他结交。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主动送上门儿的,当然不能放过。
至于一经,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颜值即正义,它能帮你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得不到的才会说好看的人千篇一律,得到的才知道那是一个有趣的灵魂。
后来,战幕发现他
根本改造不了温御,甚至有些被温御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气质吸引,温御觉得战幕也好,意见不统一时只会告状,绝对不会动手打人,两人与一经相处亦非常融洽,尤其睡不着觉的时候让一经来上一段,听不上十句佛经就能睡过去。
战幕一直珍惜与温御跟一经的缘分,直到温宛抢了秦熙的钱。
“温御,本军师有没有告诉过你,那笔钱太子府志在必得?”战幕停下手里刷子,抬头看向温御。
温御笑的眼泪都掉下来了,终于得空喘口气,“告诉了告诉了!”
“那为何温宛会抢那笔钱!”战幕自司南卿那里得到消息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温御深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不能说是抢。”
战幕眸色幽深,等他解释。
“战哥你与我说过之后,我即与宛儿商量,让她停止追踪秦熙五个女婿,谁能想到她自己又发现别的线索了?这件事如果说太子府跟宛儿一起发现那把长命锁,宛儿敬重她战祖父已久,再加上秦熙案太子府帮了大忙,断然不会与太子府抢,可问题在于你们没发现啊!”
温御举个例子,你们想走阳光大道
,我们就走羊肠小道。
那怎么,我在羊肠小道上捡到钱,还得颠儿颠儿跑过去交给你们?
毕竟不是从属关系吧?
对于温御的解释,战幕竟有些无力反驳。
画堂的确查到温宛放慢了追踪秦熙五个女婿的动作。
“本军师若是温宛,当把消息透露给画堂或者本军师。”战幕推己及人,觉得温宛应该这样做。
温御摇头,“此事若是我温御发现那笔钱,莫说消息,我把钱送到战哥面前都是应该,宛儿则不必。”
“又或者!”
温御继续道,“宛儿若没在与秦熙麾下那几家商铺恶斗时拼了银子,她也不缺这笔钱,她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可她现在债台高筑,钱又摆在面前,你又没去要,她不拿?换你你不拿?”
看着温御伶牙俐齿的样子,战幕磨牙,再次刷起毛刷!
哈-哈-哈-
距离桂花林最近的是無逸斋,無逸斋里距离桂花林最近的是院令百里放的居所。
这会儿百里放正踩着罗列在一起的木凳,双手扒住墙头朝外面探。
桂花林里的大笑声引得他无限向往。
偏在这时,书室教习秦应寒从院门走进来,看到眼前一幕几乎
傻眼。
在他印象中,院令才望高雅,气度超然,微微一立不见人间烟火,不触凡尘世俗,然而此时此刻的百里放,姿势神情竟于趴墙角的小贼一般无二。
“院令,您在看什么?”秦应寒行到木凳下,轻声唤道。
百里放被脚下声音惊吓到,身体一个趔趄跌下去!
秦应寒也真是好样的,二话没说垫在百里放身下,生怕把这位站在大周朝文学巅峰人物给摔断腿。
百里放虽然摔在秦应寒屁股上,但也有些懵,于是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坐下为。
“应寒,你这辈子有过朋友吗?”
秦应寒趴在那里,压的蛋疼,“郁玺良。”
“我是说过命的朋友。”百里放加上前缀。
秦应寒越发疼的说不出来话,摇摇头,“那没有。”
“就是啊!本院令这辈子把所有时间都浪费在学术上,以致于古稀之年竟无一人能陪我把酒言欢。”
秦应寒不以为然,“院令不嫌弃,应寒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