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表示温少行经常光着屁股爬屋顶,她也经常抡着柳树条狂追猛打,那时不懂事专挑小虫子打,但总是打不着。
可下有次打着了,疼的温少行哇哇痛叫还在地上打滚儿。
她当时还有种发现新大陆的赶脚,原来弟弟的命门是小虫子。
祖父知道后给她讲了一个秘密,说长在男孩子身上的小虫子千万不能打,要是给打坏了,男孩子就会变身成一个很可怕的魔鬼,就像宫里公公怀里拂尘那样可怕。
温宛儿时经常与温御出入皇宫,她最怕皇宫里那些公公手里的拂尘,白白的,风一飘飞起来像鬼一样。
戚沫曦‘啧’一声,“不是小孩儿,是大人!”
温宛,“……我没看过。”
“我看过。”戚沫曦忽然变成一堆泥,背靠侧板生无可恋,“昨天那个男人竟然把衣服裤子全脱了,哭唧唧说让我看回去,然后这件事我们一笔勾销!”
温宛不是当年的温宛了。
她听罢直接砸拳,“那岂不是猥琐下贱的登徒子?!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戚沫曦见状,眼神疑惑,“是他把衣服脱了让我看。”
“杀了他!”温宛一身热血冲上脑门儿。
她后悔,如果不
是她酒后把戚沫曦忘了,戚沫曦如何能碰到那种居心叵测的下流胚!
戚沫曦忽的摆手,“不是,我把他看了,我不需要负责吗?”
温宛皱眉看向自己三姐,“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就该弄死他!”
见温宛这样问,戚沫曦最后那道防线破防。
车厢里,戚沫曦双手叩住自己脑袋,梳理整齐的发髻让她抓成鸡窝,“温宛你不知道,我打从醒过来想起这件事就头疼,他看我时我倒是真想弄死他,不弄死也折腾个半死,如今我看了他……温宛你不知道,如果他用我倒腾他的法子倒腾我,我怕我承受不了啊!”
温宛,“他看你,不是你自愿的,你看他,那是他愿意!说到底吃亏的是你,有什么理由叫他倒腾你,继续倒腾他!”
戚沫曦好似想通了一些,客观事实虽如此,主观意愿有差别,“可以吗?”
温宛给予戚沫曦最大肯定,“可以。”
“停车!”戚沫曦突然叫停马车,跳出车厢扬长而去。
所谓造化,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在人生道路的转折点上遇到怎样的人。
就好比戚沫曦等在朱雀大街上先遇到了温宛的马车,温宛叫她继续用非人道的方法
教训那个登徒子,她觉得很对。
但若她先遇到的人是沈宁,结果定然不一样……
适夜,花间楼一如既往的宾客如云,喧嚣纷乱。
男人们抱红揽翠,醉生梦死,女人们则在这金光闪耀的销金窟里消耗着自己的灵魂跟美貌,无所谓卑贱,活着开心就好。
仙瑶阁里,一袭青衣,走路时风度翩翩,坐下那一刻仿佛全身骨头都被剔除的司南卿单手搥住下颚,半个身子倚到桌面,眼睛朝上翻,“苏兄你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对面,苏玄璟白衣似雪,“没有。”
司南卿用手掌把自己那颗脑袋摆正,“你当真要把伯乐坊两成股给温宛,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给公孙斐。”苏玄璟认真道。
“这个理由不成立,当初是公孙斐把这两成股赠与你,他给出去的东西他好意思要回去?”司南卿支起身子,“苏兄,你能不能先把喜欢温宛这件事放一放,太明显了!”
苏玄璟正色看向司南卿,“当初公孙斐赠予股成只是缓兵之计,即便如此他也只放出两成股,因为什么?因为他算计好的股成,如何都不可能让太子府占去半数以上。”
“这跟你把股成给温宛
有什么关系?”司南卿不以为然。
“公孙斐这个人有问题,他所作所为皆是高捧温弦,推温弦与太子府合作,温弦就像是他手里的剑,而伯乐坊是温弦的底气,我将股成给温宛,就是让温弦他朝入画堂时底气不要那么足。”苏玄璟把自己想给温宛股成的理由,说的冠冕堂皇。
司南卿沉默。
“你我都清楚,我这两成股保不住的。”苏玄璟的意思很明显。
司南卿也明白,温弦若真入画堂,以公孙斐的聪明劲儿必定会让太子府表示诚意,苏玄璟手里两成股就是诚意。
到那时温弦手握伯乐坊八成股,底气太足生野心,野心生贪婪。
尤其公孙斐这个人很难琢磨,是友是敌也难判断,“那你给罢,军师那里我去说。”
苏玄璟暗暗舒了一口气,“相信我,公孙斐绝不是友。”
司南卿身子重新侧倚在桌面上,看了眼苏玄璟,没说话。
苏玄璟没与之对视,而是看向窗外。
月圆,不及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