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瓷茶杯连同里面的茶水飞过来,公孙斐身形未动,抬手握住茶杯瞬间,溅在半空的水被他悉数绕回杯里,一滴未落。
寒棋,“……”
公孙斐举杯,微微扬起下颚,俊美中透着一丝无赖的样子,甚至还笑了笑,“谢公主殿下的茶。”
待其饮尽,落杯,“这一局算公主殿下赢,恭喜。”
直到寒棋反应过来,公孙斐已然走出寝殿,飞身纵往,那抹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消失不见。
落汐慌张走进厅里,“公主殿下!”
“没事。”寒棋缓神。
“那腌臜货怎么说?”因为寒棋的缘故,落汐也十分瞧不上公孙斐。
寒棋未语,静默坐在那里似在深思。
落汐担忧,替寒棋斟茶,“殿下喝茶。”
寒棋落目,杯子里苦丁茶色泽黄绿,清澈无浑浊,是苦丁茶中的极品。
可是……
“落汐,我想尝尝他们说的雨前龙井。”
她不怪义父摔死那只猫,她告诉自己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可自那时起她便开始喝苦丁茶直到现在,又是为什么。
因为有一口气赌在她胸口,这些年不曾散去。
她不会跟义父赌气,她在跟自己赌气。
现在,她想把那口气散开……
夜深人静,明月皎皎。
子神已经躺在屋子里整三天,被郁玺良动刑又被宋相言吓唬,再加上宋相言跟萧臣给他下的毒药,子神这几日活的艰辛。
方云浠的出现在子神预料之内。
“颜蛊在哪儿?”方云浠行至床前,冷眼扫过子神。
鼠面变得凄凄惨惨,子神语调哀伤,“你就只顾着自己美,丝毫不顾本神死活,想守活寡不成?”
“你死不了。”方云浠对子神的态度一贯如此。
癞蛤蟆妄图想吃天鹅肉,她有时倒是挺佩服子神的勇气。
子神自床头拿出一个方盒,“黑市昨晚送来的新鲜货,方神捕省着些用,莫叫颜蛊给你吃成婴儿,那本神可就不喜欢了。”
方云浠接过方盒,“二皇子已经入皇城,你须快些好起来,蛊能控人,二皇子初来皇城正是用人之际。”
“你真希望本神好起来?”鼠面那双眼睛变成两个红桃心。
方云浠倒也不着急走,转身行至梳妆台前,打开方盒拿出颜蛊,轻车熟路搁到自己眼角。
她终不是芳华年纪,肌肤每过一段时间就能看到眼角显露出皱纹。
米粒大小的虫子刚被放到眼角,就开始大口吸食皱纹。
与往日不同
,方云浠忽觉隐痛,“这只颜蛊怎么回事,怎么会痛?”
“劝过你不要在意那些细小皱纹,颜蛊吃着费力当然会疼。”床榻上,子神言词轻佻,“你现在这样已经很美,就是不知道身上的肌肤是不是也如脸蛋儿一样光滑……”
方云浠极其厌恶子神这种恶趣味,但还是坚持让颜蛊在自己眼角啃咬。
“你说小铃铛的事在大理寺重新立案,你那位郁神捕会不会抓着不放?”子神只要想到那日郁玺良对他用刑时的眼神,双腿不禁抖了抖,“说起来,郁玺良对小铃铛是不是过于上心?”
铜镜前,方云浠美眸陡寒,“她也配!”
子神悻悻,“你可别掉以轻心,这世上就有那么一些男人喜欢比自己小很多的女娃,不为别的,嫩!”
“下流!”方云浠转身看向榻上子神时,眼角颜蛊吃爆了,散落一片雪花。
子神惋惜,鼠面一晃,“好好一条命。”
方云浠没理他,起身离开。
清晨,宋相言差戚枫亲自到温府请人。
魏思源案子开审,原告迟迟不到怎么能行!
经宋相言自己与自己商议之后案子不会公审,旁听之人有温宛,另有公孙斐。
温弦被带进公
堂,魏思源跟春儿都在。
魏思源一身儒袍,再见温弦时眼中已无初时光彩,甚至有些陌生。
“大人,原告被告皆到,可以开审了。”戚枫站在师爷的位置,负责笔录。
堂上,宋相言敲响惊堂木,“温弦,你状告魏思源跟于阗细作春儿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证据呈上来。”
温弦咬了咬牙,“民女虽没有证据,但这是事实!”
听审处,公孙斐又一次被温弦的一意孤行给震到,他昨晚可不是这样教的,态度谦卑些,承认那是她的失误,为补偿,她愿意做出一些让步。
没想到呵!
公堂上,宋相言嗤之以鼻,“本官怀疑你才是于阗细作!”
一语闭,哪怕公孙斐身子都挺了挺,温弦更是瞠目。
整个公堂,没有人比公孙斐更紧张,他真怕温弦会反问一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