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近在咫尺,苏玄璟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再走近一步。
放弃吗?
不。
绝不!
“危难之际,多谢县主救命之恩!”苏玄璟拱手,深深一拜。
温宛刻意忽略的事被苏玄璟故意提出来,心再次如被烈焰灼蚀,“萧臣,我们去看看郁教习。”
看着温宛与萧臣一起转身,苏玄璟苦涩抿唇,他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没人愿意听。
郁玺良身受重伤被宋相言带回大理寺,苏玄璟职责所在一同跟回去,温宛跟萧臣一并去了大理寺,深巷残尸由刑部派人过来收拾。
角落里,两抹身影须臾而逝。
回到景王府,方云浠后悔了,“景王殿下说会保护郁玺良,为何刚刚在巷子里不见景王殿下的人!”
房间里,方云浠怒视宁林,“刚刚如果不是萧臣带人来,郁玺良命危矣!”
对面,宁林亲自斟了杯茶递过去,“方神捕压压惊。”
但见方云浠未接,宁林起身把茶杯搁到方云浠身前桌案,“萧臣不是及时赶到了?郁玺良不是还活着?方神捕小看了郁玺良身边那些人。”
方云浠冷眸微挑,脑子想到深巷之事,缓了神色,“若刑部判郁玺良死罪……”
“
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刑部判郁玺良死罪,他才有可能从夺嫡的棋局里全身而退。”
宁林在给方云浠画饼,“届时作为死囚的郁玺良必然要关押在地牢,我们以假乱真把他换出来,届时你带他远走高飞,虽说两位再与仕途无缘,可本王知道方神捕不求这个,能与心爱之人长长久久在一起,总比留在皇城过刀口舔血的日子要强。”
方云浠皱起眉头。
宁林又道,“待大局初定二皇子顺利成为太子,甚至当了皇上,那时二皇子必然记得方神捕过往二十年忠心耿耿,重新召二位回来,看在方神捕的面子,二皇子断然亏待不得郁玺良。”
方云浠渐渐被宁林说服,“景王殿下答应我会铲了落隐门。”
“现在不动,是想给萧臣跟宋相言那些人一些压迫,不过是不入流的江湖组织,本王想办他们易如反掌,方神捕放心就是了。”
见方云浠手臂伤口有血,宁林起身去拿金疮药跟纱布,“案子一旦审起来,方神捕可得狠下心。”
“我知道。”方云浠想到那日郁玺良挡在小铃铛面前的样子,咬了咬牙。
宁林过来给她换药,“声蛊解了?”
“已解
。”
方云浠瞧了眼左臂伤口,忽然想到一件事,“黑市四十一号铺景王殿下可去查过?”
“本王去时铺子换了掌柜,无从查起不过也能猜到,应该是葛九幽的人。”宁林漫不经心回她。
“蛊患案已结,他们却相信葛九幽,不相信我?”方云浠恼恨道。
宁林耸肩,“剜骨那晚你在,应该是他们彻底怀疑你的关键。”
计划里,方云浠不该出现。
想到小铃铛肩头伤口,宁林手下动作稍稍的,不是很谨慎。
呃-
方云浠吃痛。
“还疼?”宁林抬头,关切问道。
“都是因为那个叫林绫的女人!”
宁林系好白纱,“那个小铃铛,今年刚好十四岁。”
方云浠不解看向宁林,宁林却只是一笑……
夜太深,温宛跟萧臣在大理寺直至郁玺良伤口无恙方才离开,马车里,温宛提及之前郁玺良与她说的一件事,确切说是一个名字。
宁林。
“方云浠坐实葛九幽是蛊患案真凶,但我们都知道葛九幽是冤枉的,那么有问题的就是方云浠,那夜声蛊跟真心蛊本可以揭出真相,结果半路杀出一个宁林,他在知道方云浠种下真心蛊之后硬生剜掉方云
浠一块血肉,他这是不惜方云浠死,也不叫我们从方云浠嘴里套出东西,所以方云浠知道的事,宁林一定知道。”
听到温宛分析,萧臣亦颔首,“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方云浠跟宁林,和当年蛊患有关。”
车厢里,温宛目光幽冷,脑子就跟被佛祖抚摸过一样灵光闪闪,“当年蛊患是先帝所灭,萧臣你觉得……先帝让翁怀松守口如瓶的人,会不会就是宁林!有时候我会想,先帝留下密令会不会也跟这件事情有关。”
萧臣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温宛,除了密令的事,余下温宛所言与他皆想到一处,“这件事须得查。”
“得查,从宁林祖坟开始刨!”温宛义愤填膺道。
萧臣笑了笑,“放心,那晚之后我便与绮忘川提过此事,包括宁林在宜州的一些事,都要查清楚。”
温宛松了口气。
深夜寂静,外面车铃声丁丁当当。
温宛看着侧窗,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