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棋答应温宛,这件事由她来办,断然不会出错。
“昨日我得到消息,县主与萧臣去了青窑?”寒棋既已决定助萧臣斗战太子府,自然希望能帮到一二。
温宛又一次想到巧秀,心里一时难过便将整个过程说出来,“我从没见过一个人,如巧秀那般自出生到死去没有尝过半点人世温情。”
“幸她在临死之前遇到你,有时候死未必不是一种解脱。”寒棋宽慰道。
温宛狠狠吁出一口气,“我知道眼下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巧秀跟蒋老大一死,便是死无对证,我们想在廖冯氏面前揭穿方云浠阴谋已是不可能。”
寒棋想了想,“就算巧秀活着,方云浠怕也不会把真的巧秀带到廖冯氏面前。”
温宛不禁抬头,眸色微闪,“假的巧秀?”
“她能弄一个假的出来,我们也可以。”寒棋大致给了温宛一个思路。
温宛很快顺着这条思路想到一个更为立竿见影的办法,“与其造个假的巧秀出来,不如直接在廖冯氏身上用用心思!”
寒棋挑眉,“可你如何能见到廖冯氏?”
廖冯氏虽为重要证人,退堂之后由方云浠直接带走,想要见到廖冯氏,必须再
次开堂才行,只是开堂须有主审官同意,而且她作为听审又如何能在廖冯氏身上种下真心蛊?
真心蛊须在种下之后一个时辰发挥作用,她又如何能叫审案时间超过一个时辰?
从金禧楼离开,温宛忽然想到有一个人能帮她……
夜深,萧允在贤王府厢房里翻看《七十二国志》,书至四十六卷,上面记载三百年前中原曾有一国名曰‘古国’,这名字听起来就活不长。
但实际上这里取的谐音,古即蛊,古国国民以养蛊为乐,家家都养蛊虫,民众以斗蛊为主要娱乐项目,这种存在方式很像是更早消失的巫族。
随着人们对蛊的恐惧,古国临近四国暗中达成联盟欲灭之以除后患,他们的宗旨是灭蛊务尽,整个过程残忍无道。
据说古国灭国前曾留有皇室一脉,四国想方设法追踪都无果。
外面传来叩门声,萧允将书藏到床底,这方开口。
进来的是夜离,“主子,参粥好了。”
萧允自床榻上坐起来,走到桌边,“皇叔公没抢?”
“他怎么好意思再抢,要不是主子到皇上那里争取,老皇叔怎么可能不审案还能拿钱,一天五千两,都能拿人参当饭吃
了。”夜离没好气道。
萧允只是笑笑,“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奴才昨日到前面新建的皇子府瞧过,说是还得一个月才能建成,我们还得在这里熬一个月。”夜离抱怨道。
萧允未语,抬头看向夜离。
比他还要长一岁的年纪,因为留着短刘海的关系看起来要比他年轻,夜离平时喜欢穿宽松些的衣服把自己的好身材掩在里面,眼睛清亮,没有一丝杂质,纯净的让人感觉这个人的心也是纯净的。
“挺好的。”萧允接过夜离握在手里的汤匙,轻舀一口放进嘴里。
夜离狐疑看过去,“老皇叔哪里好了!又谗又懒还天天压榨咱们!”
萧允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他是说,夜离,挺好。
“对了,主子这段时间身体好些?”夜离有所指问道。
萧允低头喝粥,“还可以。”
“按道理主子应该能完全恢复了。”夜离小心摆正桌上搁在托盘外的茶杯,“莫不是蛊神有什么问题?”
“蛊神没有问题,兴许是蛊王留下的创伤太深,纵是蛊神亦需要时日修复。”萧允搪塞回答。
夜离点点头,“待二皇子身体痊愈,战幕跟萧臣之间的对决也应该会
有结果,届时只要皇上……”
萧允停下手里动作,冷冷看向夜离。
夜离自知越矩,急忙收声,“奴才多嘴……”
“小心隔墙有耳,你先下去罢。”萧允音落时,夜离十分听话后退,施礼后退出房间。
萧允重新拿起汤匙,他小心翼翼拨动盅里参粥,里面形形色色的补品被切成细小丁块,再与珍珠米混在一起熬制,早就没有了最初形态。
此刻汤匙里,一小块黑色丁状物落在萧允视线里,黑色是风干的参贝,只是参贝未经超过两个时辰熬煮不会化成一团,这粥只熬一个时辰,能化成面目全非多半是与某物中和的结果。
某物。
萧允慢慢把粥放到嘴里,轻轻咀嚼,眸子渐渐冷下来……
算算日子,今晚已经是郁玺良接受酷刑的第五夜,今晚战幕甚至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入密室即命灰衣人脱掉郁玺良长靴,用早就准备好的羊舌头摩擦脚心,新鲜的羊舌头,上面有厚厚一层倒钩。
为防郁玺良笑出声,灰衣人事先给他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