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们叫苦不迭,面对太子的病情无计可施。
眼前最快捷的办法就是找七王进宫解决麻烦,偏偏七王选在这个时候带着妻子和女儿不知去向何处。
沈若兰听说太子重病,也赶来东宫探望。
看到太子昏迷不醒,她老毛病又犯了,抽抽噎噎开始哭泣,一边哭还一边抱怨。
“太子的身子这般尊贵,岂能随随便便将他带到宫外冒险。”
“世道不平、人心险恶,谁都算不到明天究竟会发生何事。”
“皇后,你太纵着太子了,若当日狠心一点,拒绝带他出宫去玩,就不会发生这许事情,太子好好一个孩子,也不必
遭受这场无妄之灾。”
凤九卿正因为儿子昏迷心烦意乱,听了沈若兰这番唠叨,心情更加不好了。
轩辕容锦一改往日的和善,冷声说:“此事与皇后无关,请姨母谨言慎行。”
沈若兰不甘地反驳:“出了这种事,皇后的责任才是最大。”
任何人都不能在轩辕容锦面前说凤九卿半个不字。
哪怕涉及到儿子的安危,他也容不得旁人多嘴多舌。
冲小福子使了个眼色,沉声命令:“姨母身体不适,送她回景福宫。”
如此明显的驱逐令,就差当面说出一个“滚”字了。
沈若兰不敢再吭声,只能灰溜溜被赶出
东宫,独自一人去生闷气。
待闲杂人全部离开,凤九卿自责地说:“尔桀患病,我难辞其咎。”
轩辕容锦制止道:“九卿,这不是你的错。”
凤九卿神色复杂道:“容锦,有件事,我一直没说。”
“上次去法华寺,除了与我喝酒下棋,苦无还提醒,有一场大劫在不远处等着我。”
“我担心说出来会影响你心情,便将此事埋于心中,现在想来,苦无口中所说的劫难,十之八、九与尔桀有关。”
轩辕容锦吃了一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朕这就去法华寺拜见苦无。”
凤九卿连忙阻拦:“我昨天已经派
人去过,主持方丈说,苦无大师云游去了。”
轩辕容锦忙问:“可留下了只言片语?”
凤九卿摇摇头:“未曾留下。”
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轩辕容锦,面对儿子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也失去了往日的淡定。
他拍了拍儿子的脸颊,哑声说:“尔桀,爹娘膝下就养了你这一个宝贝,你要是敢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朕命令你,快快好起来,只要你恢复健康,无论提什么要求,爹娘都会满足你。”
“尔桀,听到了吗?听到了,就给你爹一个回应,你这样昏迷着,爹娘会害怕的。”
面对父皇的命令,轩辕尔桀无动于衷。
一向坚强的凤九卿很少会在人前流泪。
看着儿子半死不活,她抑制不住心中的忧虑,泪水大颗大颗夺眶而出。
轩辕容锦心疼地将妻子揽入怀中,连声安慰:“尔桀吉人天相,不会有事。”
哭了一会儿,凤九卿慢慢挣脱他的怀抱。
从怀中抽出一柄匕首,塞到容锦手中,忽然提议:“杀了我。”
轩辕容锦大惊失色:“你,你说什么?”
凤九卿抬起手,摸向自己的左耳,那里戴着一颗纯黑色耳饰。
她义无反顾地说:“只要我死,一切就会回到原点。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