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乖乖的跟着走了，秦慕雪拎着半袋子石头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便看见宫静羽站在楚景然房间门口，房门关着，艾曜面无表情站在门口。
“宫夫人。”艾曜道：“主子正在休息，您还是等一等吧，又没有什么急事，等主子醒了我去告诉你。”
宫静羽看来已经在门口跟艾曜僵持了一会儿了，偏偏楚景然在里面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睡着了，任由她怎么说，一点声音都不出。她又不能真的闯进去，站在门口生气。
而她也发现了，秦慕雪不在，似乎一天都没见着人，可问却又问不出来。
明明也没有成亲，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楚景然的一帮手下却对秦慕雪言听计从，真情实感的很，特别是这个艾曜，简直是叫宫静羽有时候都要怀疑一下，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正僵持着，秦慕雪回来了，风尘仆仆的，手里还拎着个袋子。
宫静羽虽然按着自己的性子这几日对楚景然和颜悦色，甚至有些讨好的样子，但是对秦慕雪实在是和颜悦色不起来，两人都属于看在楚景然的份上咬牙忍着罢了。
倒是艾曜一天都
提着的心在看见秦慕雪的时候顿时放松了下来，喜道：“秦姑娘，你回来了。”
大概是这一嗓子有点大，把房间里好像睡着的楚景然也给吵醒了，从屋子里传来一声：“慕雪回来了？”
艾曜立刻就推开了门：“是的，主子，秦姑娘回来了。”
秦慕雪越过宫静羽直接进了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刚才却在装睡的楚景然笑了笑，低声道：“真乖。”
楚景然看见秦慕雪没有受伤的样子，也算是真的放心了。可正要说话，却见她脸上的表情不太好。
“怎么了？”楚景然不由的道：“遇到什么了？”
秦慕雪扯了扯嘴角：“一件正常人不能想象的事情。”
在楚景然心里，其实秦慕雪也正常不到哪里去，至少正常的女子没几个是她这样的。所以听到不能想象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就莫名的觉得有些严重。
这得不能想象到什么程度，才能得到秦慕雪的认可。
却不料秦慕雪说完之后，扬声对门外道：“宫静羽，我要送你一份大礼。”
秦慕雪对宫静羽的厌恶是人尽皆知的，按理说，就身份而言，她就算不愿意跟着楚景然
叫一声娘，和夏风他们一样称呼一声宫夫人也是可以的，但是秦慕雪却连名字有时候也不愿意喊，眼神都不愿意落在她身上。
楚景然虽然明白，却也无奈。
宫静羽今天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她生艾曜的气，生楚景然的气，归根到底最后是生秦慕雪的气，将一切责任推在她头上。
宫静羽气冲冲的进了屋，还没说话，突然看见秦慕雪将手中拎着的袋子往桌上一放。
“看看吧。”秦慕雪道：“满意么？”
宫静羽一脸狐疑的走到桌边，打开了袋子。
然后，宫静羽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伸手进去，颤抖的抓出了一把石子来。
“是什么东西？”楚景然好奇的探着身体往外看。
“无数的冤魂。”秦慕雪冷冷道：“宫静羽，你之所以这么安静的在这里住着，就是打算有朝一日回到空城，继续你未完的事情吧？则世上无数的人，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魔鬼？”
“这，这是我的空城？”宫静羽的手抖了一下：“我的空城，为什么会这样？你是怎么知道的？”
宫静羽看向秦慕雪，死死的盯着她。
如果说在白腹锦纶死的时候，宫静羽
看秦慕雪的目光满是怨恨恶毒的话，现在那眼神便恨不得将她碎成碎片，而且再仇恨中，还有绝望和空洞。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只要知道我都知道了，这就行了。”秦慕雪道：“手上沾着那么多人的血，晚上睡得着觉么？楚景然，你想不到吧，真正的空城不是那个山谷，而是我们落下的石室里，用人命搭出来的一个城堡。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是一条人命，所谓空城，这些年不知道要了多少条命，而这宫静羽，就算批着一张人脸，但早就已经不是人。”
别说她十有八。九不是楚景然的亲生母亲，就算是，秦慕雪也容不下她。
“你才不是人。”宫静羽抓着一把石头：“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可怕的人，你竟然敢毁了我的空城……”
说话间，秦慕雪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宫静羽的头发肉眼可见的渐渐变白，皮肤也从光滑细腻，开始有了皱纹。
苍老是人类的必然，但苍老不可能是一瞬间，秦慕雪心里有些发毛，她还真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
楚景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一把将秦慕雪拽到自己身后，试探道：“娘……”
宫
静羽突然转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