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木是沧海骑的三当家,住的地方自然也不错,高大的门楼几乎就可以看出这人飞扬跋扈的性格。
此时门楼上挂着白布,从里面散出香烛和纸钱燃烧的味道,再仔细的闻,血腥味也有,但是很淡,毕竟应该没流多少血,而且其他各种味道太重,都遮掩掉了。
秦慕雪突然感觉到肩上的小胖动了动,她侧头一看,小胖又不动了,只是触角颤了颤,没人注意到。
秦慕雪大步走了进去,便看见狄羚海和几个老人站在屋子中间。
这屋子很大,中间放着一口棺材,供着各色祭品,棺材一旁,躺着三个人形,只能看出是一大两小,上面都盖了白布,白布上星星点点的染了一点血。应该就是所谓挖出眼睛时候染上的。
棺材盖上,鲜红的血写了秦慕雪三个字,如果配上这阴森的气氛看,确实是挺可怕的。
“秦姑娘,你怎么来了?”狄羚海看到秦慕雪的时候有些意外,接着救心情复杂起来。
桑木死的事情他们商议下了最后决定的,狄轻云为她担了责罚,所以那事情就算是翻篇过去了,不能再找秦慕雪的麻烦。
可却没料到如今又有新
的事情出来,可桑木家的老婆孩子都是自杀的,虽然源头在秦慕雪这里,但也不好算谁的责任。
而且这诅咒实在是太可怕,秦慕雪一路走来,也不是没听到围观众人的窃窃私语。
已经从对她逼死了桑木家眷的愤怒和谴责,变成了恐怖,当然恐怖是针对整件事情本身,没有什么对她的同情。乡里乡亲的,谁不护自己人,都觉得她就算是被厉鬼索命,也是罪有应得吧。
“听说出事了,我来看看。”秦慕雪站在尸体边看了看,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只看见门口一阵嘈杂,狄轻云冲了进来。
狄轻云冲到秦慕雪面前,伸手便要抓她的手腕,差一点碰着的时候可能突然想到了她手腕上的伤,往上挪了几寸,抓住了她的小臂。
秦慕雪奇道:“干什么,你不在床上躺着休息,跑出来干嘛?”
“跟我走。”狄轻云粗声粗气道:“你到这里来干嘛?”
“不能来看看?”秦慕雪甩了甩手,竟然没能把狄轻云的胳膊甩开,然后自己楞了一下。
秦慕雪是非常讨厌和人有身体接触的,别说是个不熟悉的男人,就是女人也能不碰就不碰。若如
今伸手的是其他人,应该第一个反应就是一针扎上去吧。
可她被狄轻云抓着胳膊,竟然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想法。
狄轻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的关注力完全在秦慕雪不应该出现在诅咒现场。
“我知道你胆子大,不过胆子大也不能这么胡闹。”狄轻云强势拽着秦慕雪就往外走,还不忘打招呼:“父亲我把秦慕雪带走了。”
然后狄轻云就真的硬拽着秦慕雪往外走,秦慕雪猝不及防的往前跄了一步,快要撞上他的背时险险停住了,考虑到他背上还有伤口,也没跟他硬抗。
狄轻云一直将秦慕雪拉到了房间里推进去,啪一声将门一锁,这才放开手。
四目对视,狄轻云竟然有一点心虚。
秦慕雪倒是罕见的并没有生气,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来给我说说,你那么激动到底是为什么?”
狄轻云板着脸拖了张椅子坐在对面,强势宣布:“从现在开始,三天内你不许出门,就在这屋子里待着,我会陪着你。外面我也会派人守着。”
“这么严重?”秦慕雪还真被吓了一跳:“你真觉得会有厉鬼索命?”
“你虽然不相信,但我
见过。”狄轻云正色道:“沧海骑的每一个人都见过,自我有印象起,便有过两次,其中一次是沧海骑最厉害的一个高手,被诅咒之后,在第二天夜里在自己家中,胸膛被利爪剖开,心肝都不见了,悄然无息的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第二天,有人说看见一个红色影子飘过。”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秦慕雪道:“为什么不能是谋杀?”
“沧海骑的里只有这么多人,几乎每一个都是知根知底的。”狄轻云道:“其实每次出事后,都会彻查一番,但是查不到任何人为的迹象。在现场既找不到任何被暗算下药的痕迹,沧海骑里,也找不到可能让他毫无还手之力的高手。”
见狄轻云说的认真,秦慕雪也就正色道:“但我还是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这事情一定有蹊跷,沧海骑是不是有隐藏的高手我不敢说,但找不到被下药的痕迹不代表没有,要知道若是我真的想毒死一个人,就可以做到让他死的自然而然没有一点痕迹。”
狄轻云从小在骨子里深信不疑的事情,此时被秦慕雪三言两语的说了几句,竟然开始动摇了。
“你真的怀疑
人为的?”狄轻云道:“可是一个人再怎么善于隐藏,又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滴水不漏。”
“之所以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