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司堂没听清，又问了一句：“秦姑娘，您说什么？”
“这水一定很冷。”秦慕雪低声道：“冰冷刺骨……”
“额。”司堂一时也不知道秦慕雪怎么会有此感慨，只能跟着应和了一句：“湖水肯定是冷的，但是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也不会太冷，总是在回暖的。”
“最近是暖和一些了，但水还是冷的。”秦慕雪道：“很冷，你不知道。”
司堂想说我不知道你怎么就知道了呢，可看着秦慕雪的神情有些不对，话到了嘴边道：“秦姑娘，看着天气可能要下雨了，回屋子里去吧。”
“好。”秦慕雪倒是也不执着，转身便回了房。
司堂松了口气，跟着进了屋子：“秦姑娘，陛下怕您闷得慌，找了些书来，给您打发时间，这都是以前您留在安阳王府的，您看看，要是还需要，明天都搬回宫里去。”
“我留下的？”秦慕雪还有些好奇，走过去翻了翻，书的字里行间竟然真的有自己的批注，一时间有些恍惚。
秦慕雪看着自己留下的书，外面突然有人敲了敲门。
司堂快步走过去，开了门，一会儿就回来了：“秦姑娘，林夫人醒了，说想请你过去叙
叙旧，说说话。”
“林夫人，你说叶蔓青？”秦慕雪皱了下眉：“告诉她多休息，我还有事，就不过去了，以后再叙旧吧。”
“好。”司堂应着便出去了，他也不好一直和秦慕雪待在一个房间里，毕竟男女有别，而且也是尊卑有别。但是他们这一趟出来并没带丫头，而且秦慕雪也始终不喜欢有人站在旁边。
秦慕雪翻了几本书，都是自己看过的，都有自己的批注，那批注也都很熟悉，该是自己写的，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写的了。
越想越是头痛，秦慕雪捏了捏鼻梁，拿了几本书走到床边，脱了鞋子上床，靠在床边继续看。
真的也好，忘了也好，总是都有蛛丝马迹的，如果这不是自己留下的批注，那么字装的再像也会有区别，更别提那许多的批注，语气用字，都是旁人不可能一模一样模仿的出来的。
可如果是，就算楚景然手眼通天可以窃取过来，那自己总该记得这些书是什么时候看过，在什么地方看过。
若是想不起来，那么只能证明楚景然可能是对的，而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少了，或者多了，有对的，也或许有错误的，真假交替。
秦慕雪看着看着，也不知怎么就睡了，书从手里落在了地上也没察觉。
不知睡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沉沉，雨落了下来。
秦慕雪皱了下眉，也不知是睡得不舒服还是有些冷，伸手胡乱在床上抓了几把，抓到了被子，扯过来随意搭在身上。
但被子并没有给她多少温度，依然是冷，秦慕雪睡的不安稳，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依稀听到外面传来雨声和轰隆隆的雷声，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睛。
下了床，披上外袍，秦慕雪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她睡下的时候是上午，现在也不可能是晚上，但是屋子里点着等，窗外不知道何时已经黑透了，正下着倾盆大雨，云层深处传来雷声，不时地一道闪光将黑暗撕开一个裂口，划破天空，带来一些明亮。
秦慕雪拉开了门，一阵风吹了过来，让她不由得闭了闭眼。
“秦姑娘。”门口边站了两个侍卫，见秦慕雪开门，忙道：“风大，您想要什么，吩咐属下就行了。”
“没事。”秦慕雪看了下淋得湿漉漉的两人：“雨这么大，你们也别在外面站着，进来躲一躲。”
“那可不行。”那侍卫是楚景然从安绥带来的，跟秦慕
雪还算挺熟悉，道：“这是规矩，秦姑娘，外面冷，您别出来。这场雨下的太突然了，估计下不了多久，过会儿就得停。”
“我这里哪有这么多规矩。”秦慕雪虽然有些铁石心肠，却也看不得旁人这样，不过看样子他们是不会进屋的，便道：“那也别站在门口，你们去那边门檐下躲躲……我有什么事喊你们，你们也不是听不见。”
秦慕雪坚持，侍卫也就不坚持了，他们都知道秦慕雪是个直爽的人，她不是上位者出生，也从不将下人做下人，当年两下敌对不和的时候，秦慕雪和夏风也吵过，如今和睦了，也是将他们做兄弟一般，虽然只是个女子，却颇有意气风范。
雨确实是大，当下两人便听话的走到了一边。
秦慕雪就站在门口这一会儿，衣服已经湿了一小半，正要回头进房，却突然感觉有什么声音。
顺着那声音看过去，闪电的微光中，正是那个池塘，一场暴雨，池塘里的水似乎涨了一些，水面上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
还有人在求救，是那个恍惚中听过的稚嫩声音，但也不知是太小不会说话，还是因为在水下的原因，只能听见
喊含糊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