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也笑道:“奶奶以后再也不用对着杜依云左一声哄,右一声哄,跟哄祖宗似的,奴婢在边上瞧着都累。”
朱氏被她这么一说,笑意一下子淡下来,“这事儿不对,杜家和谢家……”
“大爷来了!”
帘子一掀,谢而立走进来,睨一眼春桃。
“我和大奶奶有话说,你到外头去守着。”
“是!”
谢而立在炕沿边坐下,连句寒暄的话都没有,“刚刚我一回府,就听说父亲气冲冲的从母亲房里出来。”
朱氏惊一跳,“为着什么事儿?”
“多半是为了老三和杜依云的事。”
谢而立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盅温茶,呷一口,“这桩婚事成不了,和两个小的没有关系。”
朱氏有些讶异。
和两个小的没有关系,那就是和谢、杜两家的老爷有关系。
和两个老的有关系,那就是和朝廷有关系
。
朱氏心思转了几下,便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另起话头道:“以后杜家的节礼,年礼是个什么章程?”
“按老规矩办就行。”
谢而立说完,又添了一句:“送不送是我们的事,收不收是他们的事,对得起自个良心就可以了。”
这话一出口,朱氏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老爷和杜老暗底下是闹僵了,但面儿上的样子,该做的还得做着,免得旁人说老爷忘恩负义。
“大爷放心,这事我心里有分寸了。”
谢而立看妻子的眼神极为赞赏,心说母亲要有她一半的聪明,也不至于被柳姨娘生生压一头。
“母亲那头,我们俩瞅着机会,都要在一旁劝劝。”
“母亲对杜姑娘是很满意的,一门心思想促成两人。”
朱氏停了片刻,“一时半会怕是难。”
“你满意杜家姑娘吗?”
“我?”
朱氏确定两家的婚事成不了,才敢露出一点自己的心思:“杜家姑娘的性子,还是太娇纵了些。”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没什么可惜。”
谢而立想着父亲早上的话,又问道:“晏三合,你觉着她怎么样?”
朱氏摸不透男人问这一句话的真正用意。
“大爷好好的,问起她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