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书信(2 / 2)

像有东西。”

晏三合狠狠一个激灵,“

快拿下来。”

韩煦提着气走过去,“是本金刚经,看样子很旧了。”

他拿起书,随手一翻,一张发黄的信纸忽然从里面掉下来。

信夹在书里,书藏在梁上。

不知道为什么,晏三合心里有种感觉,这信里也许有她想找的秘密。

她上前捡起信,并没有立刻打开来,“韩煦,你再找找,看还能找到什么?”

韩煦又找了一圈,连边边角角都找过了,没有找到别的东西。

他双脚落地,拍拍身上的灰尘,“你去书房看吧,我忙自个的事去了。”

……

晏三合走进书房,掩上门后,在书案前坐下来,饶是信就握在手里,可心里还是一阵一阵的恍惚。

她缓过几口气后,把信纸一点一点展开。

文仲吾弟:

一别经年,无恙否?

年初得知你被贬的消息,震之,惊之。

几番打探,才知你在怒江边落脚,难过之余,又隐隐觉得这于你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初见你时,你正当而立之年,意气风发,官场沉浮数载,眼神却未见丝毫浊气。

当时我便感叹,这人当世少见。

那一日酒宴,一张圆桌,数位同僚,均是谄媚小人之辈。

你端坐其中,腰背挺直,面色冷峻,连筷子都不曾拿起,宴到一半,扬长而去。

我望你背影,顿时起了结交之心。

于是我提着两坛酒,追上来问:饮酒否?

你看看我,答:饮。

我又问:为什么同意。

你又答:瞧着顺眼。

一句“顺眼”,让我们狂饮三天三夜,醉了,醒了;醒了,醉了。

酒中说了许多的话,聊过许多的事,都不过耳。唯有一句,入了我心。

你说:天下大病,只有一个傲字,我病入膏肓,可这东西娘生爹给,也只有躺进棺材里的一天,才能改了。

我半生戎马,杀敌无数,自问腰板挺得直,无须看任何人的脸色过活,可为了一家老小,也不得不做违心事,说违心话。

你这样的性子,我学不来,只有在心中敬佩。

话说一堆,不是溜须拍马,而是有事相求。

我膝下有个孩子,想护她一世平安,可世事难料,若有一天我护不住,劳你替我一下。

为何找你?

说来也可笑,我身居高位,举目四望,朋友无数,知己二三,可真正能托付的,真正敢托付的,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你。

你一身才华,半世孤傲;

你眉有山川,偏无我。

独醒人,其实是痴人;而痴人一诺,千金重。

所以文仲,你一定不能拒绝我。

我有横刀背水、一战而死的勇气,却听不得你说个“不”字,因为这孩子对我来说,实在太要紧了。

此事无谢。

若有谢,必是在九泉之下,你我相见,我自屈膝向你一拜。

愚兄:齐明

永和一年,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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