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围楼(1 / 2)

刀板噼里啪啦打下去,不过几十下,板凳上的人便脑袋一垂,命入黄泉。

步六这时才拿开了扣在谢知非肩上的手,转身离开。

“步将军等等,我还有两问。”

步六缓缓转身,垂目看着谢知非。

谢知非迎着他的目光。

“第一问,既然是细作,为什么不交给锦衣卫,好让他们查一查此人在京中,可有别的同伙?”

看来这个姓谢的,也不只是个纨绔。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军队也有军队的规矩。至于锦衣卫?”

步六冷笑一声:“京中有鞑靼的细作,本就是他们的失职。”

谢知非心头一紧,何止是锦衣卫的失职,五城兵马司也脱不了干系。

“第二问:有一人,步将军似乎还没有处置。”

所有人被他这么一提醒,赶紧把目光挪向姓徐的义子。

只见他整个人像被榔头打懵了,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尸体,眼珠子一动不动。

想来,他也没有料到自己花了大把银子抬举的小倌人,竟然是个细作。

没错,这人还没有处置呢。

堂堂步将军的义子,逛花楼也就算了,还被一个细作勾上床。

万一他已经泄漏了步家军的秘密,那可就是通敌的大

罪,要杀头的。

“不劳谢大人操心,自然是军法处置。”

步六眼中闪过一抹痛。

“他被蒙在鼓里,还算不上通敌大罪,但逛花楼,识人不清罪无可赦,仗八十大板。”

他目光缓缓移到义子身上,一字一字地咬着字眼。

“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他的命。”

说罢,他转身离开。

几十个士兵立刻跟上去,寸步不落。

徐念安则是被人架出了玉笙楼,扔在马背上,没有一个士兵上前给他披件衣裳,大冷的天就让他裸着上身。

谢知非不由自主地跟上去。

步六翻身上马,拿着马鞭的手冲谢知非一指,居高临下道:

“步家军三万人,没有一个人敢和我对视,你小子竟然敢,胆子不小。”

谢知非喉头微动,“为什么不敢?你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

“老子现在不是,但拿起刀就是。”

步六腿腹一夹,马绕着谢知非走了两圈,然后一昂头,“儿郎们,出发。”

一声“出发”,几十个士兵齐唰唰翻身上马,齐唰唰扬起马鞭,动作整齐的如同是一个人。

黑暗中,一列漆黑的重骑如驱雷鸣,迅速消失在谢知非的视线中。

他的眼,湿了;

血,

热了;

四经八脉,都燃烧起来。

他仿佛看到他的祖父穿着一身盔甲,身背大刀,驰骋在漫天的风沙中。

他好像看到了他的四个伯伯,寸步不离的跟在他们的大将军身后,盔甲凛凛,刀光似雪。

他更似看到了郑家军的儿郎们,一个个铮铮铁骨,无所畏惧的冲向敌阵。

九年了,他努力地扮演着谢府三爷。

三爷的慵懒;

三爷的风流;

三爷的好脾气;

三爷的小甜嘴……

但今日朱家的那道煞气,清楚明白的告诉他——他根本不是谢三爷,他就是郑淮左。

是郑玉老将军的嫡亲孙子;

是打小就举着一把比他人还高的刀,每天在父亲的鞭子下,苦练郑家刀的那个小子。

他的血液里有马革裹尸,有沙场秋点兵,有满门忠烈……

想着想着,谢知非心里又起了一个念头。

既然我是郑淮左,那我可不可从军。

我去做赵怀仁的一把尖刀,替他和那帮武将们一道风里来,雨里去;

替他和他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称兄道弟;

替他和他们在箭雨下出生入死,同甘共苦。

我可不可从军,用手里的刀,用身上的军功去保护一个人。

她的身世

诡秘莫测,郑家灭门血案因她而起,隐藏在她身后的秘密一旦掀开来,一定是惊涛骇浪。

她是祖父、父亲宁可牺牲郑家的亲骨肉,也要拼命保护的人,那么现在他们不在了,就该轮到我。

郑家人的血,蜂拥而上。

血液里斗志,骁勇,忠诚,狂妄,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谢知非心脏。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里一片坚定。

我可以的!

我必须可以!

“谢承宇,你哭了?”

赫昀的脑袋探过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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