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沉,微微含着笑意,似是那最浓醇的酒,莫名地醉人。
兰清笳瞪大了眼,在那萤光的映照下,她的面颊泛起一抹微红,心口也骤然之间跳得飞快。
“你,你怎么做到的?”
秦淮一派高深莫测的淡然,“不过略施小计罢了。”
他在千灵山长大,对萤火虫自然无甚稀奇,对如何吸引萤火虫,自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其实很简单,不过是在她手上涂了些东西而已。
但这要说出来就显得普普通通,平平常常,也就没这让她惊喜的效果了。
兰清笳自然也不傻,能猜到肯定是他方才握着自己的手时动的手脚。
即便知道不过是雕虫小技,兰清笳还是压不住心头的欣喜与悸动。
萤火虫在兰清笳的手边徘徊许多,才慢慢离去。
但是兰清笳的心中,却依旧久久没有平静。
秦淮笑问,“喜欢吗?”
兰清笳故意鼓了鼓腮,一副十分矜持的语气,“也就那样吧。”
秦淮一阵哼笑,方才她的眼神明明比这漫天的萤火虫还要亮,真是口不对心。
现下两人都没什么睡意,秦淮便提着这盏萤火虫灯笼,与兰清笳缓步朝前走。
在寂静的星月之下,两人并肩前行,
静静欣赏着大自然馈赠的这一番美景。
两人都没说话,但却有一股恰如其分的和谐,不见半分尴尬。
兰清笳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问起了他小时在千灵山的情形,那里到了晚上,是否也会有这么美的萤火虫盛景。
说起来,他们其实都算是在千灵山长大。
秦淮是在那里养病,每日与药草作伴。
兰清笳却是在那里受苦,每日承受各种药浴的折磨。
秦淮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是以他说得十分言简意赅,很快便把话题岔到了其他方面。
秦淮并不是健谈的人,大多数时候,他也不会主动去找话题。
但是现在,他却破天荒地开始主动搜罗话题,俨然成了话痨。
说着说着,兰清笳便微微打了个哈欠。
现下已经是后半夜,她已经有些困了。
秦淮见此,便折身往回,“不早了,回去吧。”
兰清笳也没有反对,轻轻点了点头。
刚走了没几步,秦淮突然停了下来,一把抓住了兰清笳的手腕,眼神也陡然蒙上一层警惕。
“怎么……”
兰清笳的话还没说完,便感四周一阵劲风袭来,秦淮手中的萤火虫灯笼微微一晃,那光也随之一荡。
下一瞬,丛林中
陡然飞出数十个黑衣人,剑光凛然,裹挟着腾腾杀气而来。
秦淮将手中灯笼狠狠一掷,旋即一把抓住兰清笳的手腕,朝着那突破的一口飞身而逃。
他突然想起暗卫,被他遣走了——因为不想被听墙角,若非如此,现在也不至于这般孤立无援。
秦淮将兰清笳揽入了怀中,一边吹了一声哨。
若他们警醒,自己的哨声起也应当能把救兵叫来。
只是,半盏茶还没有动静,他心头一凛,当即便明白,他的人多半是出了什么事。
追击他们的都是高手,他们很快便被追上。
秦淮想护她,但奈何对手太多,他又没有武器,很快便感到了吃力。
兰清笳急道:“王爷,你放开我,我会武功!”
她就算没有多英勇,但至少,也不能拖他的后腿。
兰清笳挣开他,随手捡了一根棍子当做武器,与黑衣人对打了起来。
秦淮很快也无暇旁顾,因为越来越多的黑衣人朝他袭来。
他夺了一人的剑作武器,但也不可避免地受了伤。
不行,对方人太多了,他们不能恋战。
秦淮和兰清笳都意识到这一点。
秦淮飞快脱下外袍,剑尖挑起,一掌击出,那外袍便朝着某个方向罩去。
在
这片刻的功夫,秦淮抓住兰清笳的手,低呵一声,“走!”
两人都运足了轻功,兰清笳这时候不禁暗自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学武,轻功更是学得马马虎虎,一塌糊涂。
鼻尖忽的嗅到一股血腥之味,兰清笳心头不禁一紧。
他受伤了!
兰清笳心头一紧,但现在,他们根本无暇去在意这些。
秦淮拉着她拼命某个方向跑,兰清笳看到那条波光粼粼的河,瞬间就明白秦淮的意图。
秦淮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他沉声,“吸气!跳!”
兰清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随着他的动作,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
冰凉的河水瞬间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