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这位帝王才回过神来,满脸皆是掩不住喜色,想要上前抱住她,又想到自己身上的酒气,一时之间竟然有种手足无措之感。
兰清笳望着这一幕,心中禁不住生出浓浓的羡慕。
他们的成亲的时间相差无几,霍云姝终于怀上孩子了,可是她却是毫无动静。
兰清笳学了医术之后,便也暗暗给自己把过脉,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子损了根本,这才多年未孕。
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诊出来。
一时之间,兰清笳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自己医术不精诊断不出来,还是自己的身体真的没有什么毛病,只不过是缘分未到。
她当然不希望是自己身体的问题,但每每想到自己曾经的经历,她就禁不住多想。
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药人体质,这才影响了受孕?
兰清笳眼睫轻颤,心中微微怅然。
许是受了这件事的刺激,当天晚上,兰清笳十分热情主动。
轻纱滑落,那巍峨风光若那鲜嫩多汁的蜜果,轻易勾得男人红了眼。
红鸾帐暖,一室旖旎。
炽热的,窒息般的厮磨,令人面热心跳,喉咙发紧,却又忍不住想要更多。
秦淮很快察觉到她热情过了头,险些叫他招架不住。
他不过稍微想一想
,就想到了她会这般反常的缘由。
他将她的双肩钳住,哑声,“笳儿,我们还年轻,不用着急。”
兰清笳望着他,忽觉有些委屈,又觉有些歉意。
“我怕是我的身体……”
秦淮轻轻吻了吻她,没让她说下去。
“别说胡话,你的身体康健,不会有什么问题。”
兰清笳轻垂眼睑,“那为什么那么久了都没有动静?”
秦淮的面色在夜色中有些晦暗不明,沉默片刻,他才轻声吐出一句话。
“或许,是我的原因。”
兰清笳闻言瞬间惊愕,“你明明好得很。”
话说出口,兰清笳才觉面上微烫。
秦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是在夸我厉害吗?”
兰清笳不说话了。
哪怕他们此时正在做着这事,但她还是有些耻于宣之于口。
秦淮也随之敛起了笑,低声道:“我幼时身子不好,几乎是药罐里泡大的,前辈曾说过,日后我在子嗣上会有些艰难。”
兰清笳听得睁大了眼,小脸上满是惊诧错愕。
秦淮抬手抚了抚她的面颊,一脸歉意,“之所以没有告诉过你,是因为后来我的身体渐好了,已经不大发病,我自己也以为已经痊愈了。
之前在千灵山之时,爹娘私底下让
前辈给我诊脉,没想到病根犹在……
对不起,都是我的缘故,让你受委屈了。”
兰清笳原本觉得问题出在自己的身上,心中很是自责愧疚。
现在乍然听到秦淮的这一番话,她的自责愧疚瞬间就变成了满满的心疼,整颗胸腔都溢满了一股子难以言说的疼惜。
她环臂,一把将秦淮搂住,低低道:“你没让我受委屈……”
“嗯?”
兰清笳忍着羞赧,吐出一句带着滚烫热意的话。
“夫君天赋异禀,与你一处,很是快活。”
这无疑是对男人最大的鼓励,瞬间,叫男人的眼眸越发幽深,本就尚未降下的温度,霎时愈发滚烫了起来。
她也觉得那话说得有些烫嘴,又急急地说起其他。
“听说生孩子可疼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生孩子,真的。”
她保证得认真,与方才那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大相径庭。
秦淮的眼眸一阵幽深,旋即温柔俯身,将她的唇瓣擒住。
昨夜闹了大半夜,第二日兰清笳却早早地醒了过来。
望着依旧睡着的男人,她伸手,悄悄地搭在了男人的手腕上,认真诊脉。
他的脉象明明十分稳健,肾水充盈,完全没有他口中所说的病根。
昨晚她被他蛊惑,没有
仔细想这件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经过一夜的沉淀,她却有些怀疑了。
现在自己一番诊脉也什么都没诊出来,她心中怀疑更甚。
他会不会是信口胡诌,为的只是把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不再对此耿耿于怀?
今天他们要回兰家,兰清笳却觉一刻都等不及,当即趁着他还没醒,飞快起身,简单梳洗装扮一番就出了房门。
她要去寻师父。
若他确有其症,她便要好生询问师父,是否能调理好。
毕竟,不论是从自己诊脉的结果,还是从他在夜间的表现,都不像是那方面受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