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秦淮便也没有再瞒着兰清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兰清笳“噗”地一下就喷了。
诬陷她与玄机公子有私情?——好吧这不是诬陷。
这,这可真是一个绝妙的好主意啊!
如此一来,玄机公子的马甲就再也捂不住了。
先不管那些黑衣人处心积虑地要揭开秦淮的身份究竟意欲何为,单单只说那些上蹿下跳疯狂弹劾的御史,兰清笳真想亲眼见见他们到时候得知真想被啪啪打脸的样子。
只可惜,自己现在身怀有孕,秦淮定然是不会允许自己上堂的,她便只能想象一下罢了。
“不过,你的身份揭开了,对你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兰清笳神色间还是带上了一丝担忧。
秦淮一派深沉,“影响自然是有的,大概是以后我们这淮南王府要来客频频,不得安生。
日后我出府,在路上说不定就会被人拦截围观。”
兰清笳一想,也深以为然。
毕竟玄机公子的声望太高,以前大家都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便是想要堵人也无处可堵。
现在既然知道他就是淮南王,不少人定然会首先被这件事的玄妙给惊到,会想方设法千方百计地到秦淮跟前
求证,顺便攀一攀关系。
秦淮成了行走的名人,以后受人围观也是正常。
但这些都是一些可以克服的小问题,兰清笳真正担心的,是他会不会因此受到其他的波及和影响。
秦淮似看出了她的担忧,笑着安抚,“放心,我的身份皇上是知道的,就算对方想要借着这次的机会逼我在皇上面前露出原形,借此挑拨什么,也不会得逞。”
兰清笳闻言,心头稍松。
这厢秦淮和兰清笳都一身轻松,对明日的朝堂对质也都不以为意。
可有些人却坐不住了。
兰振坤连夜给淮南王府下了拜帖,兰清笳和秦淮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了然。
兰清笳是很了解自己的这位父亲,他这个时候来王府,绝对不可能是抱着关心呵护女儿的想法。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果然,兰振坤一见到兰清笳,连她是淮南王妃的身份都顾不上了,直接劈头盖脸地就是一句质问。
“你和那个玄机公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淮被兰清笳支出去了,她知道自己父亲的德性,还是不想让他在秦淮面前丢人现眼。
这么长时间没有来看过自己这个女儿,一见面也不曾关怀自己
的身体,询问自己腹中孩儿如何,第一句话便是兴师问罪。
兰清笳心中已有了猜测,但还是难免有些难过。
兰清笳望着兰振坤,神色淡淡,“爹连夜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兰振坤见她一副淡定自若,半点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只觉得更加气恼。
“你怎么还半点都不急,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
这件事,已经惊动皇上了!明天玄机公子就要到朝堂觐见了!到时候……”
兰清笳掀了掀眼皮,“皇上明察秋毫,定然能还我一个清白与公道。”
兰振坤被她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一噎,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能说皇上不明察秋毫吗?
当然不能。
可兰清笳能这么轻轻松松,他却根本做不到。
他很是气急败坏,“这件事哪里是能这么轻易说清楚的?
就算皇上为你主持了公道,还你清白,但是流言可畏!
王爷,他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心里会没有芥蒂?
以后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也一样会被人戳脊梁骨!
便是我们兰家,也都会沦为整个燕京城的笑柄!”
他真正在意的,只是最后这点吧。
兰清笳突然便连虚以委蛇的兴致都没了。
她
淡淡道:“爹,我这里一切都好,明天一切就能妥善解决,您就放宽心吧。
若您没了旁的事,便回吧,我乏得很,要准备休息了。”
她的逐客令下得干脆又直白,不待兰振坤有什么反应,她就已经示意侍女把兰振坤请出去。
兰振坤一时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噎了个半死,他面皮抖了抖,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有些气哼哼地甩袖而出。
他出了兰清笳的院子,却并不打算就这么走了。
他对领路的侍女道:“你们王爷在何处?我要见他。”
兰振坤觉得,就凭兰清笳现在这副半点不肯伏低做小的态度,能把秦淮哄好才怪。
他是男人,他知道男人对这样的事情究竟有多介意。
既然兰清笳这么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