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马上要当爹的人,同样的事情放在他的身上,他是万万舍不得。
秦淮的神色又是一滞,他苦笑一声,“怎么可能舍得?
但是,此事却是拖不得,更不能叫她和孩子陪我一起去涉险。”
秦淮并非真的那么大义,愿意为了朝廷,为了大元做出牺牲,他会这么干脆利落地做出决定,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兰清笳。
他猜不出对方为什么对药人之事那么执着,但他确信,这里面定然有什么十分要紧的关窍。
因为要紧,兰清笳对他们来说定然十分重要。
他万万不想让兰清笳落入到他们的手中,更不希望兰清笳时时刻刻都受到他们的百般觊觎。
要彻底了断这些,唯一的方法就是釜底抽薪,从根源上将对方的势力拔除。
对方现在定然有不少人手安插在皇宫,甚至连朝中,都有可能暗藏玄机。
兰清笳身怀有孕,他不愿意让她冒哪怕一丝半点的风险。
最安全的地方,大概便是皇宫了。
这是秦淮能想到的最稳妥的法子。
秦书墨负手在屋中来回踱了几圈,面上是难以抉择的犹疑。
“此事你先与王妃商量一番吧,朕不做这个恶人。”
秦淮的神
色有些迟疑,最后还是低低应下。
这些事,若一开始就瞒着她,瞒得严严实实的也就罢了,现在也不在乎再多瞒一件。
但这事从头开始就没瞒住她,到时候突然把她接进宫,自己又几个月不出现,她必然生疑。
若她为此忧思忧虑,胡思乱想,动了胎气,反而糟糕。
瞒是瞒不住的,那便只能好好的劝着,一点点与她把事情的利害关系说清楚,讲透彻,如此,才能叫她真正的安心。
秦淮心中这么想着,但实际上心里却半点底都没有。
回到家,对上她殷切询问事情进展的目光,秦淮就有种头皮发紧的感觉。
秦淮先是摸了摸她的肚皮,跟自家孩子亲密互动了一番,把能扯的话题都扯了一遍。
最后,还是绕了回去。
秦淮敛起了面上的笑意,略带上几分严肃地望着她。
“笳儿,我可能要与你们分开一段时间。”
顿了顿,秦淮又补了一句,“是皇兄的决定。”
既然不能瞒着她,就把这口黑锅扣在秦书墨的身上。
既然是皇上的主意,自己身为臣子的,当然只能顺从听话的份儿。
兰清笳见他这副神色,自己先就被吓了一跳。
她忙一把抓住秦淮
的手,“怎么回事?”
秦淮立马出声安抚她,“你别急,听我慢慢说。”
秦淮缓缓将他对秦书墨说过的一番话进行了一番修饰,对兰清笳复述了一遍。
只是到了他的嘴里,这些全都变成了秦书墨的主意。
秦淮拉着兰清笳的手,面容沉静,眼含不舍。
“我心中亦是十分不舍,更十分不愿,但,君命难违……
笳儿,你会怪我吗?”
兰清笳没有说话,只是伸手,一下就环住了他,整个人都扑进了他的怀里。
秦淮不知道她到底信了没有,心中微微忐忑。
秦淮静静地抱着她,心虚地没说话。
半晌,兰清笳才在他怀里闷声闷气地道:“早些回来,我和宝宝都等着你。”
秦淮环着她腰身的手微微收紧,多用了几分力道。
“好。”
她知道他不得不去,不管是因为谁,是为了什么,这件事,他都必须要去做。
心中当然是不舍,除了不舍,更多的是担忧。
但是,有什么办法?
这件事明明是秦淮自己提出来的,现在,兰清笳这么乖乖巧巧的,不吵不闹,让他省了很多事,但秦淮自己心里,反而生出了一股子空落落的感觉。
三天之期一到,宋瑾
南依照原计划把私印交了出去。
那方私印,是秦淮命人准备的,足以以假乱真。
慕容睿拿到私印,当即大喜。
他让人仿照着秦淮的笔迹,写了几封信足可以给他定罪的信。
这些,就是秦淮的催命符。
他若不想丢掉性命的话,就得好好思虑掂量,该不该投靠自己。
慕容睿做好了准备,急切地要与秦淮交涉,诱他上钩。
他正在四处奔忙,准备动手,那位青衣男子就再次出现,制止了他。
“皇子,现在行动不妥。时机尚未成熟,贸然现身,很可能反而被他瓮中捉鳖,顺藤摸瓜。”
慕容睿听了他这话,心中有些不悦,但出于谨慎心理,还是听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