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笳知道此时此地,绝对不是他们相认的好地方。
眼下动静闹得太大,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多少双耳朵关注着这里。
“梁毅恒”在这里闹出这样一场闹剧,也绝对不适合让更多人目睹。
所以,当务之急,秦淮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便是对红衣等人,兰清笳都没法第一时间跟他们解释。
兰清笳沉声开口,“我不管你是谁,把沐白还回来,这件事,我们便就此一笔勾销,我也会放你离开。”
她故意道出了沐白的名字,便是为了提醒他,这是他的儿子。
万一他没认出沐白来,这才做了糊涂事,酿成难以挽回的恶果,那才是真的追悔莫及。
说完,她还暗暗朝秦淮丢了个眼色,如果他有点眼力见儿,有点默契,那就应该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秦淮一听到兰清笳说到沐白,他立马就明白了兰清笳的意图。
而且,原本秦淮心中想法便与兰清笳不谋而合,他早就想趁机脱身了。
这个时候,他是断断不能在这里多待的。
现在,兰清笳终于来给他解围了,他当然赶紧抓住机会。
他当即便也作出一副退让的样子,“我可以把孩子还回
去,但你们得听我的,往后退。”
兰清笳示意红衣等人退后,自己也一步步往后退。
乔远很是不忿地瞪着他,但此时此刻,他除了乖乖听话,也别无他法。
待他们退到了窗户所在位置之后,秦淮跟兰清笳交换了一记眼神,秦淮忽的把沐白往她的方向轻轻一抛,兰清笳身形一跃,飞身上前,把沐白稳稳接住。
在看到兰清笳把沐白接住的瞬间,秦淮提着的心霎时便落了回去。
旋即,他便身形一转,往窗户方向纵身一跃,便要从窗户飞出去。
他的身手了得,原本这一跃根本没有任何问题,他也能顺利全身而退。
但乔远却是忽的出手,射出了一记飞镖,秦淮察觉到,当即及时闪避,却只是避开了要害,肩头上还是被射中了,发出了一声闷哼。
兰清笳心头当即一紧,乔远还欲再出手,兰清笳脱口阻止。
“乔远,住手!”
乔远被呵得一愣,一个迟疑的功夫,秦淮已经跃出了窗户,转眼便消失了。
几乎同时,外头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竟是官差来了。
原来,陶源和毛广涛听到竟然有人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潜进宅子里偷孩子,陶源当
即就去报了官。
在他们这样的小老百姓眼中,遇到这样的大事,只有报官才是正道。
官差们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兰清笳一边抱着沐白不停哄着,一边却是在心中重重松了一口气。
幸亏刚刚秦淮已经逃走了。
凭借他的功夫,想来不会轻易让官差们追到。
沐白回到了兰清笳的怀里,嗅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又被她不停拍打哄着,终于慢慢止住了哭声。
但他的小脸上,却还是残存着尚未干的泪痕,兰清笳瞧着便觉得一阵心疼。
心中又禁不住把秦淮骂了个狗血淋头。
官差询问情况,兰清笳一脸庆幸地道:“劳烦诸位官爷跑一趟,不过幸好,孩子已经救回来了,只是那歹人已经翻窗逃了。”
官差便问起了那歹人的样貌特征。
乔远张嘴就要回答,兰清笳却是抢先一步。
“那歹人穿着一身黑衣,又蒙着脸,我等实在是瞧不出他有何特征,只怕是难寻了。”
乔远红衣等人听到兰清笳这话,面上都禁不住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方才那人明显不是穿着黑衣,而且也没有蒙着脸,他肩膀上还受了伤,这是十分明显的特征,为什么兰清笳要对官差
们隐瞒?
但是兰清笳的神色很镇定,他们纵然心中有百般疑惑,此时却也只能尽数往肚子里咽。
她既然会这么说,那必然有自己的道理。
官差们又询问了一些问题,只说会尽力追查,如若查到线索,自会派人前来通知,然后就离开了。
实际上,官差们对能查到线索根本不抱什么希望。
毕竟,关于那贼人的半分线索都没有。
官差们走了,医馆后院便也恢复了些许平静。
莺歌一下就跪到了兰清笳的面前,“咚咚咚”就磕了几个头。
“先生,奴婢有罪,是奴婢疏忽,没有看好小少爷,险些让小少爷被贼人掳走,奴婢该死!请先生责罚!”
兰清笳看着莺歌磕得泛红的额头,原本的气恼也消了不少。
但要说半点都不生气,也是不可能的。
幸亏这次的贼人是秦淮,若万一不是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