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吗?”
慕容雪心中思绪转了一圈,这才回过神来。
既然他误会了兰清笳有断袖之癖,她也没有解释,直接顺水推舟,承认了。
“是又怎么样?”
萧闯的眸色一深,喉头不自觉微微紧了紧。
他的声音很低,语气中似带着一丝若有还无的蛊惑。
“既然公主也喜欢我,为何不给我一个名分?”
“因为……”
慕容雪一怔,后知后觉地抓住了他话里前半句的重点。
她是要拿捏他的,怎么会轻易承认自己喜欢他。
她当即有些慌乱地否认,“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公主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
“刚刚你承认了。”
“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萧闯很严谨地与她复述,“景太医与我说,公主喜欢我,我方才便向你求证了,你说‘是又怎么样?’你承认了。”
慕容雪愣怔。
所以他刚刚问自己的问题,问的是这个?
她方才还在思索兰清笳女儿身的事,一时走神,根本没有听到,她还以为话题停留在兰清笳的断袖之癖上,随口就答了。
没想到……
慕容雪面颊不觉阵阵微烫。
她艰难地端着自己清冷高贵的范儿,一遍遍在心中提醒
,要端住,要拿捏,要将他征服,不能那么快就露了底牌。
她死鸭子嘴硬地否认,“方才我没有听清,只是随口作答罢了,你休要自作多情!”
“是吗?那方才,公主为何吻我?”
萧闯凑近她,周身释放着一股威压与气场,慕容雪感到自己彻底被这个男人包裹住了,她那端得本就摇摇欲坠的气势,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俨然已经溃不成军。
她面颊绯红,却努力找回场子。
“你,你还看了我的身子呢!我,我亲你一下怎么了?我还不能把我的损失找补回来吗?”
萧闯默了默,旋即,他朝后退开。
慕容雪一愣,心头不自觉微微一紧。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打算这么放弃了?
她不过就是随随便便刁难了一下而已,这也太没诚意了吧!
亏得他刚刚还把话说得那么漂亮,说什么喜欢她,心悦她,把她吹得跟仙女一样,现在不过就是一点小刁难他就打退堂鼓了。
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慕容雪脑中思绪转得飞快,几息的工夫,她已经在脑内完成了几千上万字的脑补。
同时,她还被自己的恼怒伤到了,不自觉就露出了一抹可怜兮兮,又委
屈巴巴的神色。
却不想萧闯退开之后,却又在她的面前跪了下去,慕容雪愣住了。
萧闯定定望着她,缓声道:“公主,某萧闯,自请做公主的入幕之宾,裙下之臣。
不求公主倾心垂青,只求能随侍公主左右,为公主分忧解难,甘当马前卒。”
慕容雪再次愣住,整颗心又像是被什么紧紧攥住,怦怦然狂跳不止。
萧闯深深地望着她,旋即,缓缓俯身,竟在她的双足上,落下了虔诚的一吻。
慕容雪觉得自己的脚像是被烫了一下,她的心也是。
瞬间,方才所有的故作刁难,全都被她抛诸脑后,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这个男人!
慕容雪一把把他拽了起来,眼眶中又微微浸出了点点难掩的湿润。
“以后,不许再随随便便下跪!”
萧闯道:“跪公主,我心甘情愿。”
他是她心中永远的公主,他甘愿为她臣服。
慕容雪再忍不住,毫不矜持地一把抱住了他,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吸着鼻子哽咽道,“你不是说要给我当马前卒吗?我不准你跪,你就不能跪!”
感到怀中紧紧搂着自己的人,听到她说的话,萧闯的唇角翘了起来。
他道:“这么说
,公主愿意给我名分了?”
慕容雪吸了吸鼻子,松开他,缓缓摇头。
萧闯的神色顿住。
慕容雪望着他,眼睛还是红红的,像是一只小兔子。
“我的婚事我做不了主,就算我想嫁给你,可我也没法让你当我的驸马。
你在我身边,永远都不可能有名分,也永远都见不得光。”
顿了顿,她又坚定地道:“但是,我可以保证,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男人,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萧闯脸上再次绽放出一抹笑来。
他所求不多,唯她而已。
够了,有她这话,萧闯觉得一切都够了。
他温柔应声,“有公主这番话,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