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放松的心情,又因为即将要见到福伯而微微紧张了起来。
因为福伯是萧闯最敬重的长辈,算是他父亲一般的存在,慕容雪此时便颇有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
而且,慕容雪又想到了
自己这特殊又尴尬的身份。
她不知道萧闯究竟有没有告诉福伯她的身份,有没有详述其中的内情。
如果没有说的话,自己也根本不能隐瞒。
因为舅舅一直误以为这里是兰清笳安排的,到时候言语间难免就会说漏嘴,双方一对质,自然就会发现其中的蹊跷。
与其如此,还不如她主动把事情都解释清楚。
只是,这样的事,对她来说的确是有些难以启齿。
尽管兰清笳是女子,但她依旧会担心福伯会因此对她生出不好的印象,觉得她水性杨花,不知检点。
便是盼儿,也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的内情。
到时候,几乎是要她一个人来面对这许多人,向他们解释这其中的诸多的因由,她只觉肩头有股沉甸甸的感觉。
慕容雪心中闪过乱七八糟的各种杂念,还不待她继续做好心理建设,马车就缓缓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舅舅的声音。
“雪儿,到了。”
慕容雪当即精神一凛,下意识地收拾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物和发髻,想要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
然而她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最不体面的,乃是她的脸。
她现在依旧顶着一张蜡黄蜡黄的,还长了一颗大黑痣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