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并没有像安元恺所期盼的那样在疯玩,反而真的在认认真真地学习!
安元恺见此情形,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而且,沐白的说辞竟然跟安大人的不谋而合。
“学习就是要锲而不舍,日积月累,怎么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若当真如此,那你随时随地都能找到拖延的理由,那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安元恺听着沐白这老气横秋的话,恍惚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被亲爹训话。
最终,安元恺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留下来,跟沐白一块儿学习了。
因为有了沐白的对比,安元恺也很快就让自己沉静下来,不再像此前那般毛毛躁躁。
安大人对此结果十分乐见其成,同时也更加满意于自家儿子能交到沐白这样的良师益友。
转眼间便到了启程这一日。
头天晚上安元恺就兴奋得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直接顶着一双黑眼圈,哈欠连连不止。
不过,这也依旧丝毫不影响他的兴奋,整个人跟只猴儿似的上蹿下跳,欢实得不行。
因为兴奋,他连跟亲娘的分别也不觉得有多不舍了,安夫人见此,自己心里头反倒是微微酸涩几分。
此
次回京,他们计划走的是水路。
毕竟水路要快一些,也方便许多,省掉了中途找地方打尖住店的麻烦。
几艘豪华的客船启航,缓缓地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安元恺像个不安分的猴子般在船上上蹿下跳,就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似的。
他出生在扬州这样的江南水乡,自然不可能没有乘过船,但他乘的船也大多是在城中的河中游览罢了,像现在这样乘船到辽阔的江域中来,却是头一回。
船只的速度从一开始的平缓到后面慢慢加快,眼前的江域一片辽阔,放眼都望不到尽头,明明没有什么好风光,但安元恺却是看得乐此不疲。
就在安元恺放飞自我的时候,沐白冷漠无情地把他拉回了现实。
虽然是在旅途上,但是,该看的书还是得看,该练的字也同样得练,一天都不能落下。
这船只行进得很是平稳,江面也没有什么风浪,丝毫不影响他们读书认字。
安元恺听到沐白的话,整个人都要麻木了。
他们是在旅途上啊,为什么在这美妙的旅途中也要看书认字?
沐白却觉得他的要求已经放得很低了。
因为是在旅途中,所以他们现
在一天只学半个时辰,而且也不用再学新内容,而是只温习前面的知识。
都说温故而知新,他们学过的东西若是不回头巩固,那过不了多久定然也会有所遗忘。
沐白觉得自己的记性已经很不错了,但也依旧会有所遗忘,更别说安元恺这个比他还不如的榆木脑袋了。
安元恺终于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跟沐白同行。
若此行只有他跟亲爹俩人,那他定然是不会想到学习这回事的,就算他爹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会宁死不屈。
安元恺蔫耷耷地对亲爹哭诉,“早知道跟沐白一块儿走还要被逼着学习,我当初就只跟您一块儿了。”
他想跟沐白一起,是想要跟他一块儿玩,不是要给自己找这么一个学习的对照组啊。
安大人见安元恺一副生无可恋,却还是被沐白管教得服服帖帖的样子,心中既觉欣慰,又不免幸灾乐祸。
他哼了一声,“你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完。”
许是老天爷也感受到了安元恺对于学习的强烈怨念,翌日,他竟然病倒了。
一开始安大人还以为他这是为了逃避学习所以装病,但后来却发
现,他是真的病了。
刚上船的时候他太过放飞,到处瞎跑,跑出了一身的汗。
安大人是男人,带孩子自然没有女人精细,他也觉得自己儿子身强体壮,跟小牛犊子似的,没那么娇弱,就没想过要给他换衣裳。
结果他被冷风一吹,寒气就入了体。
一觉醒来,他就昏昏沉沉了起来。
安大人见他是真病了,这才急了。
这孩子刚出门就病了,若真有个好歹,回头他可没法向夫人交代。
好在船上不缺大夫,也不缺药材,安大人第一时间就让人去把大夫请来,给他施针开了药。
沐白是中午才知道安元恺病了的。
以往的安元恺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就能折腾出一群人的热闹来。
但病倒了的安元恺却是蔫耷耷,说话都软绵绵的,那小脸也一片惨白,简直跟个小可怜似的。
沐白见此情形,不禁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突然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