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嗤笑一声,“既然如此,你直接在这里卖不就行了?如此就地取材,就近售卖,岂不是更加省时省力,又何须向你这般大费周章?”
王璟辉被他反问得噎住,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总不能说这陶瓷在扬州城卖不出去,只有在琅琊才卖得出去。
这个说辞显然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反而说得越多,破绽就越多。
众人听了秦淮这步步紧逼的追问,这才知道原来事情还有这么多内情。
这件事的确十分反常,根本说不过去。
而王璟辉也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如此,这件事听上去就更加可疑了。
那生息蛊必须要生活在黑钙土之中,而王璟辉又千里迢迢地从扬州运送黑钙土回琅琊,这其中,要说毫无关系,便是傻子都不信。
王璟辉给不出合理的解释,他便索性抿唇沉默了,一副拒不配合的态度。
秦淮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只自顾自地继续道:“诸位觉得,他千里迢迢地把黑钙土运走,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有那性急的,大胆的,直接便高呼出声,“这还用猜,他定是用那黑钙土来饲养蛊虫!”
“没错,
那蛊虫定然就是他们王家养的!”
“一定是这样!若非如此,他们偷运黑钙土做什么?”
大家都不是傻子,秦淮都已经把事情引导到了这个份儿上,他们不可能还猜不出来。
王璟辉听了众人七嘴八舌的指责,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难看。
蒙怀杰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淮南王方才说那番话,竟是这番用意。
原来,王璟辉这孙子,竟然犯了这么大一桩事!
鼓动学子闹事,这件事已经十分了不得了,难道连生息蛊之事也是他干的?
若当真如此,那他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秦淮怒喝,“王璟辉,此事你认不认?”
王璟辉死死咬牙,“草民无罪可认。草民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断然不会胆大包天到敢私下饲养生息蛊,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秦淮眸色沉沉,“你也知这是杀头的大罪?既然你口口声声称自己无罪可认,那你又如何解释黑钙土之事?”
王璟辉依旧坚称,“这件事草民已经解释过了,草民便是觉得黑钙土便于运输,瓷器不便运输,所以才会有此之举。
扬州城的生意虽多,但这种黑钙土烧制的陶瓷在这里却不受欢迎,
是以草民才将之运回琅琊去。”
秦淮听得连连摇头,“你便是要找理由,也需得找个能站得住脚的理由,而不是这种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的借口。
本王就算没有做过瓷器,却也知道陶瓷烧制过程中不可避免会有损耗,你这般费时费力地把黑钙土运到琅琊,最后这些黑钙土却不一定全都能变成正品,这般算下来,那损耗只怕比你直接运送陶瓷还要大。
你的这番做法,费力又不讨好,根本说不通。”
王璟辉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他便只徒劳地坚持那句话,“不管你们信不信,草民说的都是事实。”
“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本王不给你机会。把东西拿上来吧。”
不多时,秦淮的手下就又将一个玻璃罐拿了来,那玻璃罐里装着的赫然也是一条条黑虫。
只不过,这些黑虫跟先前那些个头肥硕的黑虫不同,这些黑虫皆是个头极小的幼虫。
那虫子很小,数量又多,密密麻麻地爬在玻璃罐里,叫人看一眼就觉得浑身汗毛直竖。
好恶心!
这玩意儿当真是不论大小都一样恶心。
“本王发现你派人偷运生息蛊之后,就派人一
路追踪,最终发现,你的人并没有如你方才所说,是把黑钙土运到烧窑厂去烧制陶瓷,而是将之运到了一处庄子里,与原本的泥土混和耕种。
而这些生息蛊,便是本王手下在那片地里引出来的。对此,你又要如何解释?”
众人闻言,顿时又是一片哗然。
先前他们还只是怀疑,但现在,淮南王俨然已经把铁证摆在了面前,铁证如山,那王璟辉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王璟辉的脑子再次变得一片空白,手心更是有一阵阵濡湿的汗意渗透出来。
他抖着唇,强自辩解,“这,这件事我不知情,我对此一无所知,定是我的的手下自作主张,阳奉阴违!”
蒙怀杰简直要憋坏了。
他真的好想破口大骂啊!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能继续狡辩,不肯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简直比方才的自己还更加嘴硬,更加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但他想到方才秦淮的斥骂,生怕自己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