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漫漫,他当然要去陪她,不然她一个人,岂不是要憋坏了?
跟宛央的哇哇大哭不同,同样要面对分别的严攸宁却表现得隐忍内敛许多。
卓安烺的确履行诺言,亲自来送她了。
当着外人的面,他们两人也不能多说什么,卓安烺只是一脸不舍地望着他,开口嘱咐她的,也是一些寻常的话语,就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最常规的叮嘱。
严攸宁一一点头应下。
秦淮和兰清笳给了他
们足够的道别时间,没有去打扰他们。
下人把行李都装上了船,一切整装待发,卓安烺这才不舍地打住了话头,抬手克制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去吧,我会给你写信。”
严攸宁轻轻点头,“我也会给你回信的。”
卓安烺闻言,便笑了起来。
能收到她的来信,哪怕她只写上寥寥几个字也好,卓安烺都觉得那是无比幸福的。
严攸宁转身,有丫鬟要扶她上船。
一只脚已经踏上了楼梯,严攸宁不知想到了什么,脚步一下顿住。
她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似的,一下转身折了回来。
她快步走到了卓安烺的眼前,卓安烺一脸惊讶地望着她。
“攸宁,怎么了?”
严攸宁袖中的手不自觉暗暗握紧几分,语气中也添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紧张。
她说:“你弯下腰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卓安烺心中的疑惑更甚,但他还是从善如流地弯下了腰。
严攸宁凑到了他的耳边,声音轻轻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不待卓安烺有任何反应,她就已经转身,飞快上了船。
而卓安烺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似的,整个人呆呆愣愣地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