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满经却是摇头:“老夫人最近被关在这里或许有所不知,自从谢家开始准备起事之后,就暂停了生意,临郸城所有的人力物力,都在为即将而来的开战做准备。”
谢老夫人的确不知道这件事,但她还是摇头,“就算这样,你们要拿下临郸城的风险也很大,谢北弦时常会派人来临郸城视察,然后回去向他汇报情况,现在,姜德海一死,他对临郸城的情况只会更加上心,你们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太难了。
到时候非但成不了,反而还会暴露自己,让前头的努力付之东流。”
祝满经听了谢老夫人的这话,心里便有了数。
这件事他和秦淮,兰清笳已经讨论过了,他们夫妇二人的态度与谢老夫人如出一辙,便是理由也大差不差。
祝满经也知道此事不简单,他之所以会在谢老夫人的面前再提上一嘴,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试一试谢老夫人的底,万一这老太太手里还有什么绝杀底牌,能助他们拿下临郸城呢?
不过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事到如今,这老太太若是当真有什么底牌的话,也该打出来了,而不会还藏着掖着。
此事不成,祝满经便不再多提,而是顺势问起
了另外一个人。
“这次谢北弦派来临郸城协理庶务之人名为梁邵文,不知老夫人是否认识他?”
谢老夫人点头,“认识,他是谢北弦生意上的得力助手,其能力和才干不输于姜德海。”
姜德海在临郸城打理庶务,梁邵文则是在外头协助谢北弦打理生意,两人可以说是谢北弦的左膀右臂。
谢老夫人简单将梁邵文的底细讲述了一番,祝满经心里一下便有数了。
这个人不是个好对付的,跟姜德海一样难缠。
唯一的弱点就是,他对临郸城的事务还不熟悉。
但这个弱点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消失,因为他必将会迅速地熟悉这里的庶务。
祝满经又追问,“那他身上可有什么弱点?”
谢老夫人拧着眉想了很久,最终摇头,“我一时竟是想不起来。”
祝满经换了一个问题,“那他可有什么特点?或者说,有什么喜好?”
这个问题谢老夫人倒是知道,“听说他喜欢喝酒。”
祝满经闻言,眼睛一亮,他忙追问,“喜欢到什么地步?”
“说是嗜酒如命也不为过。”
祝满经听了这个回答,心中更加满意了。
嗜酒如命好啊,人一喝醉,脑子自然就不清醒
了。
到时候,岂不是正好方便了他们行事?
谢老夫人看出他心中所想,她好心提醒,“他好酒的确不错,但他也挑剔,一般的酒入不了他的口,你们若是想要以此来做文章,首先得想办法弄到一坛能入得了他的眼的好酒。”
祝满经不担心这个,交给秦淮和兰清笳去头疼吧。
他都已经帮忙打探出这么多消息了,能不能把这些消息用起来,自然就让该操心的人去操心去。
若是因为弄不到一坛好酒白白错过了这个机会,那就不能怪他了。
祝满经继续问起有关梁邵文的其他线索,但谢老夫人却再想不出更多有用的讯息来了。
他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祝满经便抓紧时间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临郸城有一处粮草库,老夫人应当清楚。如果,我们想要把那处粮草库烧了,不知老夫人可有何良策?”
谢老夫人眉峰一跳。
这人可真是什么都敢想啊。
但他会有这个想法也正常,粮草对于行军打仗来说,最是要紧不过。
若是他们直接把谢家此处的粮草库烧了,就算不会让谢家立马陷入粮草紧缺之中,但也足以动摇谢家的军心,让他们气势受挫。
粮草这般重要,谢家人自然不会掉以轻心,要毁掉那些粮草,谈何容易?
谢老夫人摇了摇头,“我在此地并无甚根基和人脉,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
祝满经生怕她没有尽全力,不死心地又追问了一番,但谢老夫人的回答依旧如此,他观其神色,也没有发现任何有所隐瞒的痕迹。
看来,她在这里的确是没有什么其他底牌了,要办成这件大事,他们还得好好从长计议。
外面,兰清笳轻轻扣了扣门,祝满经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他便起身,不过临走前,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老夫人可还有其他讯息要补充的?”
谢老夫人摇头,“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秦念茹飞快地看了自己母亲一眼,最后又垂下头,什么都没有多说。
兰清笳恰好推门进来,眼尖地看到了这一幕,她的眼神微闪,心中若有所思。
祝满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