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帝又喝了口茶,这才开口。
“老三说得不错,京城确是发生了件大事。因为朕一时心软,放了那诚王一条生路,本以为他已经远离京城,却没想到……”
“他一直蛰伏于京城,待你离开京城不久,他就按捺不住狼子野心,带着叛军冲进皇宫,对朕逼宫。”
南宫曜一言不发地听着,两只手却紧握成拳。
“后来呢?”
明安帝轻描淡写道:“幸好朕身边还有一批忠心之士,擒下了叛党,拿下了诚王。”
“他现在已经畏罪自尽了。”
“但那劫杀你的密信,想必是在他逼宫之前就安排好的一
步棋。”
原来诚王已经死了。
南宫曜心里落下一块石头,可不知为什么,却并没有轻松的感觉。
他看了眼舒浅月。
舒浅月眼中有种不明之色一闪而过。
明安帝这番话说得含糊之极,关键的地方全都一句带过。
但皇帝既然不说,显然就是秘密。
关于皇家的秘密,当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舒浅月聪明地保持了缄默。
明安帝看看他们,又道:“诚王虽然死了,但有一个人还活着,想来你们会想见见此人。”
南宫曜和舒浅月又对视一眼。
这皇帝肚子里卖的什么关子?
舒浅
月腹诽。
明安帝站起身来。
“你们随我来。”
他走向后殿。
两人跟在后面。
哪知道后殿根本没人,连侍立的宫女太监也不见一个。
明安帝走到博古架前,上面摆放着各种玲珑玉器,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这都是明安帝的心头好。
此时他看都未看,推动架子。
只听得右边墙壁发出声音,竟然露出一道暗门。
南宫曜大吃一惊。
他来过御书房不知道多少次,却第一次知道,父皇在这里设置了暗门机关。
“随朕来。”
明安帝推开暗门,走了进去。
南宫曜握住舒浅月
的手,两人一起进了密道。
密道里烛火通明,一点也不阴森黑暗。
沿着密道走了一会儿,前面是一扇极大极重的铁门。
明安帝取出锁匙开了锁,走进去。
两人以为这铁门后就是囚室,哪知道并不是。
铁门后面还是密道,分别通向两个方向。
明安帝走向右边的密道,只走出几步,就又是一道石门。
石门上开了一个方孔。
舒浅月已经开始觉得这里的空气不畅。
明安帝取出火折,晃着了,顺着方孔丢了进去。
石门后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但,突然传出一声尖叫。
“啊——”
“火……有火……起火了……”
“救、救命啊……”
声音嘶哑难听,满是惊惶,但仍能听得出是个女子的声音。
舒浅月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南宫曜的手蓦然一紧。
他嗓子发干,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意。
“她是……母后?”
母后两个字一出口,含着几分苦涩,和几分嘲弄。
谁能想得到,他喊了二十多年母后的韦氏,竟然不是他的亲生之母。
而她留下的那封说是能让他找到生身之母的线索图,却让他千里迢迢的寻母,变成了竹蓝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