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月继续慢吞吞地喝着粥,一口包子要咀嚼上好一会儿。
南宫曜的目光只在他们身上扫了一眼,就不在意地移开了视线。
倒是宫楚寒不知为何,目光落在舒浅月身上,多看了片刻。
楚白哑着嗓子咳了几声,一口浓痰吐在地上,顺便用脚底擦了去。
吃饭的都是些路人,没什么讲究,不以为意。
只有宫楚寒是大夫,微微皱了下眉,移过视线不再看他们。
南宫曜和宫楚寒吃的快,没一会儿,两人吃饱喝足,重新上马,这次又向西而行。
顺着风传来两人的几句对话。
“你确定要继续向西
?”是宫楚寒。
“向西。”
南宫曜沉稳坚定的声音。
两人的座骑都是万里挑一的名驹,没一会儿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舒浅月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他们消失的方向,只有烟尘滚滚,已经不见了两人的身影。
她长长地松了口气。
方才有那么一刻,她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既紧张又激动。
看到南宫曜的那一瞬间,她眼中瞬间涌上了热泪,被她硬生生压了回去。
天知道。
那时候她多想飞奔着扑进他温暖坚实的怀里,让他有力的臂膀拥抱着自己,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他为自己撑着。
她这几天过得好累!
每一天都在煎熬里度过。
时时刻刻,她都恨不得将楚白碎尸万段。
是他害得她母子分离,不能相见。
可她又不得不和他一路同行,甚至和自己最亲近的人相见不相识!
楚白低低笑了一声。
“夫人,你的易容术当真是厉害,就连你夫君都没认出咱们,咱们这下安全了。”
语气颇是得意。
舒浅月努力控制住想要杀死他的冲动。
她冷冷道:“你先别太得意,就算南宫曜认不出我来,但我那义兄,却未必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楚白不信。
“不是已经瞒过
了么!你那义兄根本没认出来。”
舒浅月道:“当时他未必留意,但他事后定会反应过来。”
她看向楚白,声音严厉:“咱们快走,找个地方改换装束。”
楚白犹豫着:“不会吧?你义兄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你爱信不信。”
舒浅月将饭钱放在桌上,起身走向牛车。
楚白略一犹豫,就跟了上去。
这一对老人赶着牛车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在意。
一柱香之后。
果然如舒浅月所料,南宫曜和宫楚寒又重新返了回来。
南宫曜目光一扫,已经不见了那对老人,皱了下眉看向
宫楚寒。
“你会不会太多疑了?那一对老夫妻没什么可疑的。”
宫楚寒用肯定的语气道:“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他回忆着:“那老婆婆穿的衣服虽然破破烂烂,但是太过干净了,一个老年人行动不便,不可能把自己打理得那么干净。”
“你留意到没有,她的指甲很短,手背上的肌肤虽然苍老,指甲却透着粉嫩色。”
“老年人的指甲多半都是灰白色。”
南宫曜忍不住道:“就凭指甲,你就认定她是月儿假扮的?”
“如果她真的是月儿,不可能认不出你吧?可她却根本没有抬眼看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