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漠和凌司如同乘一辆车。
“时漠,我们这是去哪啊?”
“莱斯。”
“我不住在红珊瑚别墅里吗?”
“你想住在那?”薄时漠微微皱着眉,他不喜欢红珊瑚别墅,因为那女人在那里。
“嗯,就是那里的格局和设计我很喜欢。”薄时漠看凌司如的表情,她微微笑着,眼里有一点微光。好像想起红珊瑚别墅就会很幸福的表情。
“别墅让给那女人住,你和我住。”
薄时漠看着那女人就莫名生厌,他不想回去给自己找不耐烦。
“你现在结婚了。我们不太合适住一起。”
凌司如说这话,语气里没有委屈也没有失望。反而有一种向上的期盼。语气不容忽视得活泼。
薄时漠打量着凌司如的脸和表情。
他以为她在盼望什么。
“我会找机会和她离婚。”他冷冷丢出这句话,心脏却是抽搐得疼。
薄时漠以为是手术之后,还没有恢复好,他没当回事。
他的脑子和思想是被催眠了。
但心脏的本能永远不会。
“要不,我们还是住在别墅里吧。你可以回别墅找我。”
一句两句都是要去红珊瑚别墅,薄时漠有点不耐烦,他脑子里全然没有凌司如的印象。按道理他不该这么顺遂她。
可这股听她话的冲动是怎么回事?
薄时漠表情渐渐不对劲。
凌司如赶紧打圆场。
“你整天不着家和我在一起,我怕我的名声不好听。”
“我如果住在红珊瑚别墅里。”
“一来,你也算是天天回家了,你的名声不会受损。”
“二来,我的名声也保住了。这样不好吗?”
久久得,都不说话。
“可以。”薄时漠竟然答应了。
“真的吗?”凌司如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嗯。”他淡淡得回应。
车转弯又开回去。
进前院的时候,陆相挽不在。
薄时漠径直把人安排在后院的小别墅里。
凌司如打量了一圈这里的环境。
“谢谢时漠。”
“嗯。”薄时漠很自然的伸手,去轻轻得揉一揉凌司如的发顶。
明明她也是一头海藻般的波浪长发。
薄时漠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凌司如不着痕迹得躲过他的手。
“时漠,你今天晚上会回去相挽姑娘的房间吗?”
“不会。”他果断得拒绝。
“我留在这里陪你。”
“可人家才是你的正妻,我什么也不是。你在我这里会不会不好。”
“没关系。”
“不用考虑她。”
“可是,这是不可以的。我的教养告诉我,我不能这么做。”
这是薄时漠被催眠之后,第一次和凌司如相处,她一行一句都有可能已经露出马脚。
她感紧做撒娇状。
“时漠,你和她离婚好不好?”
薄时漠瞅着她,也没有同意,也没有说不愿意。他就是皱着眉头看着她。
“我今晚去书房睡。你早点休息。”
“嗯。”
凌司如终于如愿送走他。
薄时漠出了后院别墅,只剩下凌司如一个人的时候。她眼神瞬间变回淡漠。
她抽了几张湿巾狠命地搓擦自己的手,和刚才薄时漠揉过得她的头发。
“真恶心!”
她狠狠地把湿巾砸进垃圾桶。
薄时漠径直回了主别墅的书房。
这一路上的婚纱照还在。
他上次改了书房密码,也扔掉了桌上的陆相挽单人照。
但书房里不想他想象的那样,
整个书房空落落的。
并没有床。
薄时漠坐在老板椅上。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些婚纱照的时候,他心里分明酸涩,却被什么压了一头似的,反而嫌恶。
直到深更半夜。
他按着自己的记忆。
悄摸摸地开了主卧的门。
月光微微照进窗子里来。
他走到陆相挽床边。
凝视着她的睡颜。
无论什么人,缺失记忆总是令人烦躁的。他看着她的脸,莫明就是厌恶,可为什么厌恶他又说不上来。
好像是被人操线的木偶般被动。
可从来没人能逼他做什么。
所以,他一定会努力得想起来,到底他是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她。
他出了主卧,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