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
小姑娘突然有点兴致冲冲的样子,眼里很是兴奋,贴着桌沿的身体又往前倾了一些,嘴角的笑越来越是张扬。
“我上次在宴席上见到陆相挽了,我知道她和你抢男人,所以我出面教育了她一顿。”
“如果你需要我帮你把她给”
凌司如咧唇哑笑,她此刻周身的气场就像是烟花似的突然就暴露出来,她看着那小姑娘的邀功劲,直到2她没恶意,又刻意眉眼夹着敛回去不小心暴露出来的凶光,她微微张口,语气极为平稳的打断她。
“你想把她怎么?”
小姑娘还想往下说,脸上依旧得意,口吻兴奋,所以凌司如看出来她没懂自己的意思。
她再开口,这还是她对小姑娘头一回这么耐心和温柔的把话说全乎。
“别动她。我和她,不是情敌的关系。”
小姑娘有点不明白,脑子里快速在思考现在的她们两人是什么关系,身子不自觉的也在慢慢往后靠,想明白了,又倾身过来。
“她把薄时漠还给你了?”
凌司如笑笑,她可从来没给这个小孩灌输过陆相挽和她势不两立的思想,她怎么平白无故钻牛角尖钻到无底坑里去了。她正想着就听见外面雨势渐大,她转头往外面看去,看见许多玉珠子眼花缭乱的全部打在石桥上,完了还能有个闷闷的回响。
这玻璃不隔音,但在雨景里用餐还别有趣味。
凌司如看着外头微微咧着唇,她自嘲自己这辈子解释最多的,除了不要凌家那个位置,就是她不会爱薄时漠。这两个男人毁了她这一辈子,却还是她偶尔不得不提及的人。
凌司如哑叹两口气,和那小姑娘解释清楚。
“我这辈子从来不要还回来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别的。”
“而且薄时漠从来也不是我的。”
“我和薄时漠之间更是除了敌人,没有任何干系。”
凌司如的眼神很认真,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让人僵硬。
小姑娘却只捡最重要的听。
“好,那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以后,薄时漠就是我这辈子的敌人。”
小姑娘拍拍胸脯保证,她的z国朋友告诉她,拍胸脯就是说话算话的意思。
但凌司如也只是当做笑话来听。
她没对小姑娘的一时愤恨有多在意。
她扭头看着外头的雨势,本想等雨小了再离开,但没想到现在倒是越下越大,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见大雨就总是容易想起陆相挽,想听陆相挽给她作的那首歌。
“陆相挽是国内很有才华的音乐制作人,你要是有机会也可以在国际网站上听听她的歌,不过她的歌多是苦情的,你这种活泼性子应该没兴趣听完。”
尽管只是侧脸,小姑娘也能看见凌司如的嘴角弯弯的。
“你和她关系很好吗?”
凌司如很大方的承认两人的关系。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字正腔圆。
嘴角带笑。
小姑娘看出来她是真高兴,所以她也傻乎乎的乐。
“那她也是我的朋友。”
凌司如在玻璃外看见了原先卖报纸的小男孩,他此刻怀里抱着许多把伞,凌司如起身,从包里抽出来一张名片放在桌上,再沿着桌面推给对面的小姑娘。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这是我在z国的号码,随时欢迎你拨打。”
她往外走。
小姑娘坐在原处给她道别。
“学姐再见。”
收伞的时候,她已经到了一座公寓底下。
她站在屋檐底下看雨打在草丛里,再变成水珠子从叶子上滚下来,她伸出手去接雨珠,抬头去看根本就看不见的雨的来处,这一大片的白色越往上瞧,就越是雾蒙蒙的,明明就不亮的天倒又被雨水蒙上了一层,这就越发是看不见本来的蓝色。
凌司如好像已经触景生情。
开始借景抒怀了。
她一时倒不知道蓝色和白色的区别在哪里。
就一如不知道白杜鹃和红杜鹃有什么不同。
她身后的门开了。
走出来了个人。
“你来了?”
就算拉罕不说话。
凌司如也知道那是拉罕,她已经听出来了他的脚步声,但她没转身,她的手上早已经落满了一捧手的雨水,在沿着她的指缝慢慢往下滴落,她慢慢伸直手掌,小小一团的雨水瞬间支离破碎的四处流淌,只留最后几滴还留恋在她的掌心没离开。
她覆手。
雨珠子落了个干净,但她手掌还是湿的,她凝视一秒自己的手,冷笑一声自己手里的痕迹。
然后转身。
面前的男人容光焕发,看起来精神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