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如把盆栽抱起来走到阳光底下放着。
“不急,我倒要看看他能拿出来什么证据。”
薄时漠坐在车上假寐,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微微睁眼一看,闭眼摁了免提。
“老漠,你可以啊,这么快就能反将一军。”
“我看凌司如死期就要到了。”
贺寂州在电话那头呵呵大笑,实在是吵得很,扯着大嗓门说话聒噪,啰嗦,还没有要停的意思。薄时漠嫌烦,干脆就把电话挂了。
车一路安静的行驶。
“漠哥,到了。”
薄时漠再睁开眼睛,车已经驶到明月庄底下。
“你在这等着。”
薄时漠并不让白一跟随,他独自一人走到楼顶。一路上古筝乐声缓慢悠扬,断断续续,一听就是陆相挽弹得并不专心。薄时漠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声,他很好奇这么久不见,陆相挽突然看见自己来探望她的表情,好奇她会不会忍不住寂寞哀怜自己接她回去。
哒哒哒的皮鞋声故意踩得格外脆耳。
陆相挽真的在走神,她恍惚还以为是凌司如带人来了,谁知笑着转身,瞧见的却是薄时漠。
她的笑容立刻僵住,硬邦邦的不动,她慢悠悠得转回来,眼神下移直盯盯得看着自己眼前的古筝,全没了生动的表情。
“你来干什么?”
薄时漠看见了她的笑,还以为她是喜欢高兴自己来,只是又反应过来撇不
所以他的心情还不错。他走过她的身边,在她面前的茶几前坐下。
“来给你送个好消息。”
他眉目带笑。
说话也雀跃。
陆相挽瞧着薄时漠的脸色表情,不像是她计谋败露,他对她秋后算账的样子。所以她猜,那谱子要么还没翻译出来,要么就是凌司如还没找着这里。
既然如此,反正她也没其他什么好事。
她起身转身就要走。
“凌司如弑父被抓了。”
陆相挽刚起来走几步就被薄时漠这几句话拦住脚步。他自在得喝热乎的茶水,瞧着身旁绿意盎然的风景,余光自然能看见陆相挽没走。
“不可能。”
“你撒谎。”
陆相挽转过来看着薄时漠。
她眼里坚定不移。口吻也坚定不移。
她不信。
薄时漠看着她的反应不屑,他就是厌烦她事事就信别人,对他就是什么都不信。他眼角夹着粉红,耳朵生红。眉毛皱着拧着,不断咬牙切齿,突然就从位子上站起来。
“我为什么要撒谎?”
“陆相挽,她就不是个好人!”
他朝她吼。
陆相挽站在原地拧着眉毛厌烦。
谁是不是好人,她不是小孩不用人教。陆相挽也气愤薄时漠的自以为是,他总以为全世界就只有他是对的。她必须听他的。
可凭什么。
她不是木头,她能感知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
“那怎么?薄总您就是个好人了,是不是?”
薄时漠的眼神僵硬。
手脚僵硬。
他缓缓抬手指着陆相挽。
“你就这么相信她?”
“是。”
陆相挽眼神坚定得看着薄时漠,毫不犹豫就回应。
“为什么?”
薄时漠声音颤抖。
陆相挽一步步走近薄时漠。她微微仰头看着他,眼神执拗,凹着恨。
“因为凌司如和你的最大区别就是,你总是这么不把人的感情放在心上。”
薄时漠和她对视。直至他嘴唇发抖,才推开陆相挽,快步离开。只留陆相挽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凌司如出事。陆相挽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看着那架古筝,突然脚软跌坐在地上。